还会有“89”吗？

韩湘子

    一、  为什么会有“89”？
    从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历经十年有余，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果。人民生活有了改善，人民看到了希望，又有了更大的期望。同时，由于政改的滞后，腐败和贫富不均突显出来。知识界和青年看到了产生腐败和贫富不均的原因，担心改革的前途，担心国家的命运，所以要提出自己的要求，表达人民的愿望，以期推进政治体制的改革。
    另一方面，由于刚刚从毛泽东的高压下解放出来，共产党高层的一大批人（以胡耀邦、赵紫阳为代表）转向开明，对中国的前途有了新的思维。而邓小平在否定文革、否定毛泽东路线、坚持改革开放方面表现的胆识和智勇，也令知识界及老百姓钦佩。邓的声望达到顶峰，不应该喊万岁了，那就打出个横幅“小平，您好！”
    所以，对共产党抱有幻想是发生“89”的另一原因。人民希望推进政治体制的改革，而对这个希望的寄托仍然在共产党的身上。
    二、“89”以后至今为什么“闹”不起来？
    从知识界到青年，再到全国老百姓，都未料到共产党会把重型坦克车开到天安门广场上，许多军队干部也都流露了对青年学生的深切同情。但坦克车竟然碾压到孩子们的身上，鲜血竟然在天安门广场上流淌。所以，知识分子、一代社会精英认清了共产党的本质，破除了对它的幻想。中国人民明白了“89”那种斗争方式不适于对付中国共产党。
    经济改革继续推行，且有进步，由于双轨制（城、乡双轨制和政治、经济体制的双轨制）的作用，中国成了世界工厂。人民生活进一步改善了，贫困人口减少了，即使贫困人口也可以混上一口饭吃。中华民族还有一个令历代统治者自豪的优良传统，老百姓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希望稳定，希望维持现状，谨遵孔夫子教导，安分守己，安贫乐道。老百姓害怕，“闹”不但要掉脑袋，可能这一口饭也将丢掉。共产党声嘶力竭地宣传“稳定”的重要意义。毛的时代是“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江的时代是“稳定”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胡的时代又创造了一个名曰“维稳”的新概念，有专项的经费，专门的职能机关，还设了专抓此项工作的政治局常委。其实共产党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如果从89年开始实行多党制，给人民以民主和自由，人民有了充分的人权，中国经济会有这样的高速发展吗？
    从统治集团那边说，受毛打击迫害而转向开明的一代优秀的领导人物退出了，既得利益者的势力更壮大了。特别是他们汲取了“89”的教训，认识到必须坚决维护共产党的一党专政。他们空前地团结一致（少数有疑义的人物也注意管束自己，服从大局），利用舆论、军队和维稳机关，加强了对人民的控制，及时扑灭了“闹事”的星星之火。统治集团的力量还相当强大，其与被统治者之间的力量对比还未出现反差。
    三、  将来怎样？
    人民希望稳定是有条件的，这条件就是还能生存。当一口饭的保障也没有了，不“闹”就得饿死，“闹”可能死也可能生的时候，他就要“闹”起来。怨气和怒火要聚集，经过相当的过程，遇到引燃，便会真正的爆发。特别是，由于人为地阻止了政治体制的改革，被普遍用作遁词的“深层次矛盾”，对经济秩序和经济发展正在产生越来越严重和深入的破坏作用。中国的经济危机，应该说是综合危机，将不可避免地大爆发，后果不堪想象。
    毛泽东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这句话也可适用在他和他的党的身上。虽然统治集团一直在加强镇压力量，竭力控制形势。但不要忘了它是个利益集团，而且是个空前自私的、虚伪的集团。它正处在腐朽衰败的过程中，正在为着权利的争夺而勾心斗角。将来，在这个过程的最后，它会分崩离析和烂透。人民和统治集团之间的力量对比将发生很大的变化。
    如果共产党在上世纪“89”年搞政治体制的改革，可能会像台湾的国民党那样，与其他政党轮番执政，和平地交接和转换权力。“89”给了共产党一次软着陆的机会，共产党不但拒绝了这个机会，而且使用“黄金甲”来对付手无寸铁的和平请愿的学生。“种瓜得瓜，种豆收豆”，未来的变革可能是很激烈的。我坚信，不会再有“89”了。和平的请愿，已经被人民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