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汝谐奇人奇事之攀高门忆往
毕汝谐
最近,有一位愣头青扬言土猪拱白菜,轰动网络。
我作为老牌土猪,也拱过老牌白菜;实事求是地话当年,成败之鉴或可供新兴 土猪新兴白菜参考。
想当年,毕汝谐欲拱高门白菜,却也受限于自身条件;毕汝谐作为8级以下13级以上的干部子弟,
能够拱的白菜无非是副部级正部级的白菜而已。
我有个头号铁哥们,与我形影不离;我们对外声称是表兄弟。
我的假表弟不是8级以上的高干子弟,但是他有一个7级高干的姑父;
而且这个7级姑父当过湖南省委书记,与同是湖南省委书记的华国锋住对门,两家交好。
打倒四人帮后,7级姑父成为英明领袖的关系户,人人称羡;假表弟善于钻营,
把这种亲戚关系发挥到了极致,在北京上层社会混得风生水起。
他豪迈地说:毕汝谐,我是你进入北京上层社会的引路人。
我的这位引路人说到做到,首先瞄上了李先念的一个女儿。
但是,想接近副部级正部级的女儿很容易,想接近副国级正国级的女儿,
难于登天。一般来说,除非是同学同事,想结交副国级正国级的女儿是不可能的。
假表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打算把我和李先念的女儿捉成一对。他挖空心思,
找到李先念夫人林佳楣一个侄子,系 林佳楣 之妹的儿子,普通干部子弟。这天,
假表弟拿着几张内部电影票,带着我去找这位侄子;大家嘻嘻哈哈谈得投机;
假表弟适时介入正题,请这位侄子带我去见李先念的女儿;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这个场景——这位侄子 脸色大变, 眼神惊悸,就像听到我们让他去杀人放火抢银行一样,
有口空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然后,他把那几张内部电影票紧张地塞还给假表弟,
就好像电影票是定时炸弹似的;他一句话都没说,然而,此地无声胜有声,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件事儿就这么告吹了。
身边一个个现成实例,表明攀高门没有好下场:
我的一个老朋友是9级大校之子,成为已故贺炳炎上将的女婿,死上将而非活上将;他备受歧视,
因为他根本搞不懂老婆家里的种种规矩;比如:贺故上将家养的军犬都有军籍。
我的一个同行L,高攀上某开国上将的女儿;该上将见到L的父亲说孩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吧,
L的父亲点头哈腰地说定了定了。然而,L婚后发现上将千金竟然患先天性梅毒!原来,
某上将早年打游击时,嫖宿土娼,不幸染上此疾,贻害后代。
当年,北京干部子弟圈已知患先天性梅毒的有3家;某上将是一家,开国中将罗元发是一家,
还有就是公安部的某局长是一家。人人冷眼相视。
有一次,我被介绍给海军副参谋长的女儿;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儿,却意外地发现她的钱包里
有一张人工流产的单据,大煞风景;事后,我向介绍人说了这一情况;介绍人冷笑道:
毕汝谐,你既然想攀高门,就不要计较女人的纯洁性了!
什么?毕汝谐不要计较女人的纯洁性?岂有此理!
在毛泽东时代和改革开放初期,处女尚未绝迹。就毕汝谐的情人系列而言,
大约有六分之一是处女;而这其中,绝少是大家闺秀。
我不禁深长思之——
祥子是个没爹没妈没文化的苦命车夫,脸还被驴啃了破了相,就是这么一个要啥没啥的苦人儿,
还嫌弃老板的女儿虎妞不干不净呢;更何况是出身于世代书香门第、一张脸震过王心刚、
一部小说进入中国文学史的毕汝谐!
还有一样:祥子的性能力如何,老舍没写,不得而知。而毕汝谐却是中国男篮主力中锋穆铁柱!
毕汝谐一辈子不服伟哥等等壮阳药,不吃鹿鞭虎鞭等等壮阳食材,单靠六味地黄丸(最好是兰州中药厂的)
和核桃仁这两大法宝,横扫一切莺莺燕燕(不是牛鬼蛇神)!
祥子觉得娶了虎妞对不起祖宗,毕汝谐觉得娶了乱七八糟的女人对不起祖宗。
我的老朋友、诗人食指打算把我介绍给谷牧的女儿,未见面即遭到严厉拒绝;后来,
我的一位发小被介绍给谷牧的女儿,他是一位已故9级干部的儿子,长得不错,名声很好。
谷牧副总理对他很满意,设家宴招待他,主菜是红烧熊掌。各位看官,那时刚刚打倒四人帮,
北京穷苦市民一天三顿吃窝头;而谷副总理招待毛脚女婿的主菜是熊掌。
官家民家,天差地别。
我们都知道熊掌难熟的历史典故,却不知道副总理家里熊掌难以下咽这一事实。
我的这位发小清高、正直、自尊心很强,难以胜任副总理女婿这一特定角色,自行退出了;
后来,他娶了一位小学教员为妻,婚姻美满幸福。
对比我的这位发小,我暗暗嘲笑自己: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科场。
肖华之子因家族内部勾心斗角,淫乱无度,很小就想离家出走;而毕汝谐之流却想削尖脑袋往里钻!
每年八一建军节宴会,将星云集,灿烂辉煌;然而,揭开华衮冷眼看,丑恶行径令人发指——
萧劲光大将是著名的扒灰能手;歌唱家李谷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抛弃恩师金铁霖,
嫁给肖劲光的儿子。
陈士榘上将公然乱伦,霸占亲侄女;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
陈士榘上将夫人、周希汉中将夫人都是北京市公安局挂号的著名坏蛋;周希汉之子
甚至邀集铁哥们去捉亲生母亲之奸情!
污七八糟,莫此为甚!
我感到十分晦气——
毕汝谐立志乘长风破万里浪,怎么可能戏水于臭气熏天的龙须沟?
究竟攀高门能得多少好处,要下这么大的功夫?我一不想入党,二不想当官儿,
就想当个自由作家,埋头写作。如果嫁(!)入高门当个赘婿,未见其利,先受其弊,
这样的赔本生意,毕汝谐是不肯干的。罢了,罢了,权当作家体验生活,随心所欲地混一混吧。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如果说,我对中共及其领袖的很多判断高人一筹,不能不归功于
这一段攀高门的特殊经历;在8级以上的高干子弟圈,能够获得高干子弟圈之外不可能得知的信息。
我在高干子弟圈听到这样一件事儿,谨供未来历史学家参考:某年,一列满载劳改人员
的火车开往青海,途中发生暴动;当地驻军不知所措,将电报打到北京西单电报大楼向
周恩来总理请示;人民的好总理周恩来回复四个字:坚决镇压。结果将全车劳改人员统统打死,
一个不留。良莠不分,玉石俱焚。
华国锋下台后,假表弟的这位7级姑父也倒霉了;有一天,我看见他孤零零地在公共汽车站等车,
样子可怜。我心里很难过,想起他过去给我的种种照顾,现在我也帮不上他,就走过去陪他站在那儿,
等他上了公共汽车,方才离开。
我由此想到一个问题:婚姻非儿戏,总要有长期打算,而不是短期规划。帝都政治风云变化无常,
高干们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怎能拿自己的婚姻去撞大运呢?
OK,婚姻太过沉重,交个朋友就好了;有次,假表弟说:谢富治臭了, 谢富治和
刘湘屏(文革后期的卫生部长)有个女儿 谢某某没人要,根本没有追求者;她是文学编辑,
长得秀气,心地也很好;苦闷寂寞,非常可怜。我带你去安慰安慰她吧,结婚不结婚不要紧,
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我说:好呀,我很愿意做这件事。
于是,假表弟就带我去谢某某家。老天爷,谢某某住在永定门外一个非常偏远荒凉的地方。
我们骑自行车骑了好长时间;我不断地问怎么还不到啊怎么还不到,假表弟说快到了快到了;
我开玩笑说这是去见谢富治的女儿啊还是去见玉皇大帝的女儿啊,只怕我到了地方就虚脱了。
那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平民楼。假表弟反复敲门,无人应。邻居闻声出来说别敲了,
谢某某去外地出差了。就这样,我们的送温暖的计划落空了。后来我和假表弟一忙,就把这事儿忘了。
寻寻觅觅,我终于认识了我自己——宜于恋爱,不宜于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