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藏人新世代“不了解西藏的真实情况”是可笑的伪命题
茨仁卓嘎
伴随着几十年来境外藏人薪火传递的西藏自由事业,中共高层开始疑惑,为什么1959年逃亡出去的第一代流亡藏人,他们在海外的后代按理来说不是在战场上和中共军队交过手的抗暴勇士,也没有享受过“过去农奴主庄园的奢侈生活”,却能够把对中共的深仇大恨延续下去。
以一些案例来说,90年代起,流亡藏人的年轻世代,如流亡藏人第二代音乐家,现担任电影制片人和导演的阿旺群培(Ngawang Choephel),以及持“西藏独立建国”信仰的诗人丹增宗智(Tenzin Tsundue),采取“返乡入境”的方式,阿旺群培希望在雪域故土调研搜集音乐创作材料,因此被西藏自治区安全机关抓捕,以“间谍罪”入狱,最终在国际声援下获释回到自由世界。
丹增宗智则在克什米尔与西藏的边境处突破了中共边防部队封锁,短暂体验到了踏上故乡土地的感觉,在他的诗中写道“
“我是西藏人。但我并非来自西藏。我从来没去过那里。我却梦见 死在那里”
年轻的流亡藏人登山家丹增赤列,每一次从南坡登上雪域故土和外部世界的分界———喜马拉雅山 高峰时,则会在峰顶处扬起雪山狮子旗(笔者注:中共无良学者歪曲这个旗为“藏军军旗”,事实上不是,因为“四水六岗卫教军”就有自己的军旗,如果雪山狮子旗是“藏军军旗”,那么卫教军就不会用另一面旗帜和共军作战)。因为他不能越过去,只能以此表达对故乡的感情。
中共对这种现象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国外藏胞特别是“第二代”,对西藏的真实情况不了解,“独立”思想浓厚。
这个结论,事实上是中共闭门造车进行国外藏胞情况调研的结果。中共某些学者,我在此不点他们的名。受行动局限性(访问印度等国家困难,有的甚至没有去过我们藏人聚居区进行一手采访调查,只能从海外涉藏报刊杂志和书籍上搜集原始材料),其次是政治立场的局限性限制了学术的“真”,用陈腐的文献来源做出了错误的结论,一谈到国外藏人发展动向的一些困难和曲折,就引用八十年代的《西藏评论》(Tibetan Review)杂志老资料,某人甚至研究指出流亡藏人不能和外国人结婚,简直是荒诞至极。
这些伪学者骗取中共经费的所谓“成果”,甚至影响了官方媒体对流亡藏人的报道风向与中共统战部官员对藏人的看法,例如,朱维群先生长期接受这些“学术成果”洗脑,“满嘴跑火车”十几年。当然,我理解他们那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以及中共信息部门对外部世界的误判。朱维群年轻时有学习过东欧语言(甚至在那个时候朱也是体制内一个相对开明的人),但他知道中国的东欧外语教材有很强的扰乱正常人思维的功能吗?它容易把正常人培养成“黄俄罗斯人”,以至于朱曾经在克里米亚问题上胡言乱语,暴露了他不仅不懂西藏,也不懂他本来的本行———东欧新闻的本质。
关键在于学术自由
"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海外",八十年代的中国学术界诚实地承认了这一点。以笔者曾去看过的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藏学文献库为例,它不仅有相对完整的境内藏文官方报纸(西藏日报)资料,也有地方性藏文报纸如那曲报,黄南报,甘孜报等。此外,它还收藏有印度,尼泊尔,不丹等地的佛教文献,以及记载流亡藏人社会发展历史的藏文报刊杂志(如历史上的《西藏镜报》存档,以及当代的《西藏时报》,《西藏快报》,《社会明镜》报纸,藏青会英文期刊《独立》杂志,英文期刊《西藏评论》,西藏妇女会刊物《卓玛》...),甚至有中共民族宗教部门的涉密文件汇编资料,有的藏文报刊在美国国会图书馆也有收藏。这些厚实的文献收藏,以及自由的学术环境,是国际自由藏学优秀成果不断而中国藏学在曲折中“探索”的根本原因,有没有学术自由,有没有反映真实情况而不被打击报复的免于恐惧的自由,是境内藏学能否真正发展起来的总根子!
诚然,流亡藏人虽然从事藏学研究的不像境内藏人那样比例多,因为流亡藏人思考的第一问题是就业,也正如英国藏学家罗伯特巴内特教授所言,懂汉语的太少了,但是一旦是知识分子,就是有为同胞发声的使命和责任,而不是你们中共所谓的“达赖集团文人”。
以媒体的发展来看,海外藏人的文化界,现在能自由地办起藏文博客,进入了多种传播方式的多语言自媒体(We Media)的时代。比如"拉嘎日记"历史文化博客,"康格拉TV"视频访谈节目,如果不是海外藏人倾心办起教育,培养了一些有世界眼光和国际传播力,影响力,舆论引导力的知识分子,会有这些藏文和英文的平台吗?中共现在担心自由藏文信息"倒灌"境内而24小时在境内藏文网络上恐惧地封堵删除信息,抓捕敢言藏人。最近又出动“网评员”越墙献丑,遭到藏人网友群起抵制和举报假账号。我们每天有着充分的信息来源知道西藏,中国以及世界发生了什么。达兰萨拉的四个自信,就是开放党的宣传———西藏卫视,安多卫视,康巴卫视落地当地藏人家中的电视机,而中共的不自信,就是封网,查禁报刊,设置“西新工程”广播干扰装备,收缴能收看国外藏语卫星电视节目的卫星碟,以及西藏自治区不允许流亡藏人高僧回去讲经,等等。
其实中共自己也知道,自己几十年下来在藏区吞下了苦果,许多藏人用明里暗里的敌对情绪隔阂着汉人。否则就不要忙着研究“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了。笔者在结尾处奉劝一句“正道之国,其义自彰”,有正义的包容的文明影响力的国家,不会用暴力压迫人民服从,不会把本国人民培养成比纳粹分子还恶毒的族群。而是另一种情形,外邦人,都络绎不绝地对它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