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改变中国,观念改变政治----东海客厅论儒马
余东海
【儒眼】围观未能改变中国,观念终将改变政治。围观改变中国,是江湖时期一句江湖名言,东海与境内外民主派和维权人士,都曾以各自的热血言行“围观”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事件。围观未能改变中国,或者改变非常有限,是因为国人观念未改。故吾提出,观念改变政治。只有意识形态的改变,才能改变政治和制度,改变中国。弘儒辟马倡自由的公共目的,就是为了促进意识形态改革。
【辟马】立足于蚂家,一切都不行。欲“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结果只能是去其精华取其糟粕;欲“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结果只能是破坏性恶化和毁灭性发癫。立足于蚂家,就意味着立足于哲学物本位、政治党本位和经济社会本位。在此蚂家三本之下,一切好东西百立不起、百学不来,一切坏东西一立就起、一学就会。下流到三本的地步,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天下之邪恶皆归焉,就是逻辑的必然。
【辟马】只要马制不改,历史就可能重演;只要马学在宪,马制就不能改革。所谓改革,只能局部修正,不能彻底改正。从阶级斗争为纲到经济建设为中心,从计划经济改成伪市场经济,从左到右到折中,制度本质无异,依然极权主义。
【辟马】马毒难除。马毒具有多重性,边缘性的政治之毒如无产阶级专政、阶级斗争为纲、计划经济等等,危害明显,容易驱除。深一层的思想之毒如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平等主义、民主主义等等,不易驱除。不少反马派和自由派仍然认为它们是好东西,深中剧毒而不自知。最难根除的是哲学之毒唯物主义,这是最根本的毒。信奉物质第一性,必然滑向物质第一位的价值观、权力第一位的政治观,自绝于性天信仰和人道真谛。一中此毒,如疽附骨。很多人因此而拜权拜金,而物化兽化,而断绝善根,终身莫救。
【击马】极权主义仿佛极端嗜血嗜魂的特大灾星和怪物,其成功和维持都需要大量的牺牲,包括灵魂的牺牲和生命的牺牲。极权之下,上上下下无数人都非人化了,不说人话不做人事,没有人心人性人味,活如行尸走肉或毒尸腐肉,死得一钱不值或倒欠巨债!极权之下,贫弱群体固然苦难深重,富贵人家同样代价惨重,没有后福、死于非命者特别多。它们或死于恶法,或死于恶疾,或死于自己人之手,或死得不明不白。无数人不仅白活白死,而且万劫不复!
【儒马】孟荀并尊论,儒法并重论,先王后圣论,无论倡导者主观意愿任何,客观上都有助于儒蚂融合论的建立。但儒蚂融合终究是不可能的,孟荀并尊、儒法并重也是不可能的。有天理在,有儒理在,有春秋大义在,就不可能。这些违反常理常道的理论,仿佛沙滩上的泥塑,无论怎样喧噪一时,终将被雨打风吹去。
【儒马】这是东海客厅一个思考题:“东海昨日警示,儒家千万不要沦为马家的一个分支。反过来,如果马家变成儒家的一个分支,可不可以?不讨论可不可能,只说可不可以。”东海曰:理论上儒马不两立。但在大转型过程中,假设马家愿意作为儒家的一个分支,有望最大程度地减低大转型的社会代价,值得考虑,儒家不绝人向善之心也。当然,既然归本于儒,成为儒家分支,马家就必须作出一些原则性、革命性的文化改革和制度改革,而吾儒有责任予以引导、督促并对其约法三章,约其文化上以儒为本,重新接受儒家教育;政治上以民为本,敬天保民尊重民权;家庭中以孝为本,亲亲法祖慎终追远。用夏变夷,此之谓也。
【儒马】儒马不两立,不能融合。但在过渡期,融合论不可缺。原因很简单,极权社会不可能迅速转型为王道社会,马家时代不可能一步迈入儒家时代。政治不可能急转弯。或者说,在急转弯之前,必须有一个准备期、过渡期即量变期。质变之前必须有量变,融合论就是过渡和量变的必要。注意,由极权社会转型为王道社会,中间是否要经过一个自由时期,颇难逆料。无论有没有,都必须去马。故儒马融合只是方便,弘儒去马才是究竟。
【儒马】儒主马辅论,曾是东海十年前退而求其次的一个建议。吾在2010-2-24《异端论----兼给所谓的马克思主义儒家一个建议》一文中指出:“对于方克立们,我倒有个建议:从马克思主义儒家变而为儒家马克思主义,以儒家立场、观点、方法来研究改良发展马克思主义,让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华文化的辅统之一,这也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最佳出路。当然,东海反对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地位,也不会赞同以马家为辅统。因为马家道理级别低下,远非佛道可比,不可作主亦不配为辅。这个建议,是为方克立们考虑,也算是东海对现实的某种有限尊重。马家进入和影响中国一个多世纪,高居宪位大半纪,有一定的存在基础。从儒家的角度讲,让它与佛道两家同居于辅统地位,固非所宜,但总比让它占着主统的状况好一些;而从马家的立场讲,居于辅统总比被完全抛弃好,论理,马家根本没有资格在中华文化体系中占一席地。能为政治辅统,已是无上光荣。”
【儒马】儒马融合论,马家儒化和儒家马化都有可能性。很多马家学者会儒化,不少儒家学者也会马化。最后结果如何,要看儒家群体是否争气。如果儒群始终甘当花瓶和尿壶,那是自暴自弃,夫复何言。但那是不可能的。吾相信,儒门中正人君子必然越来越多,儒群品质必然越来越高,最后实现去马的目的。无论马家是否归儒,无论儒化还是西化,中国必将自由化。长远而言,中国终将王道化,王道文明终将在新的历史平台上辉煌重启。
【儒马】儒家社会和马家社会,区别是本质性多重性的,其中有一点区别非常明显:马家社会没有伪君子。在儒家社会装君子比较容易,装一辈子也不难;在马家社会装君子非常艰难,就是装一阵子,代价也极沉重。君子必然尊孔孟,辟极权,倡自由,最底线是保持沉默,不支持极权,不反对自由。天下绝无反对自由、支持极权的正人,遑论君子。在马家社会,辟极权就是反对和批判马学马制马帮,这将不得不付出各种现实代价,不得不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即使守住底线,也有各种间接代价,非伪君子所能也。所以,在马家社会,是不是君子,很容易分辨。白居易说:“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在马家社会,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和持久。
【体用】意识形态是体,政治和制度是用。体以中正为贵,用以广大为佳。体杂用必乱,体邪用必恶。汉初儒法黄老并重,当今倡导儒马融合,都是意识形态杂交,分别夹杂着邪说。不同在于,汉初儒道颇占上风,法家影响有限,故国家得以休养生息;当今马学占据主位,儒家影响有限。其体邪而杂,其用恶而乱,恶制恶法,乱政乱命,杂乱邪恶无底线。儒家文化只是名义上的陪衬,儒家群体毫无权力可言,连言论权、结社权、教育权都没有,连花瓶党都不如。故面对政治社会重重问题,毫无批判和纠正之力,只能干着急。
【击蒙】当代儒门即马邦儒群,是历代儒群中品质最低、谬论最多者。最大或最流行的谬论有:人格天论、主权在天论(否定主权在民)、儒马融合论、圣王并列论、孟荀并重论、消融两端论、东升西降论、美国崩溃论等等,连早被批倒批臭的性恶论都有相当市场。对于西方,抬举其神本主义宗教,贬低和排斥其民主人权自由,是相当流行的两大错误,褒贬颠倒。正确的做法是,贬斥其神本宗教,抬举其人权自由。儒生中反人权派和贬斥西方为夷狄者,不配为儒。人权保障是文明底线。置身于没有人权自由的野蛮国家和丛林社会,反骂文明国家自由人为夷狄,岂有此理,岂非混蛋!
【击蒙】东海认为儒马不相容,很多蒙启派则认为儒家与自由不相容,认为“儒学的核心与普世价值观背道而驰”云。将中道与人道、仁本与人本、仁义与自由、民本与民主、德治与法治、诚信与契约、中华文明与现代文明等等人为地矛盾起来,是蒙启派的通病。犯这种病者,即使是好人,其愚不可瘳矣。愚蠢到这种程度,买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不足惜也。
【击蒙】李論群友言:“民主是授權政治,共和是共享政治,憲政是契約政治,馬儒兩家,與之風馬牛不相及。”东海曰:儒马大不同。儒家敬天,在主权问题上强调“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非授權乎?孟子说“与民同乐”,《易经系辞上》“,吉凶与民同患”,非共享乎?孔子说“民无信不立”,《中庸》说:“诚之者,人之道也。”儒家最重诚信,契約自是诚信题中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