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白洋淀(三十四)/陶洛诵

 

 

遥远的白洋淀(三十四)
 
 
陶洛诵
 
 
  德升是我从白洋淀回北京三年以后(1979)在北海公园画舫斋“星星画展”上认识的。几十年以来我们建立了密切的关系,他是我们家庭的一个重要成员。
 
  最近巴黎有些热闹,百万人上街遊行抗议马克龙总统消减福利的提案。还有新闻报道,大前天和今天,巴黎落下碗大的冰雹。
 
  我给德升挂了一个电话,他说:“没那么严重。”我问他:“我的email你收到没有?”“收到了,有人要给我在德国办画展,正商量这事,我已准备回你。”
 
  德升今年七十一岁,坐了三十一年轮椅,他在绘画和雕塑上取得惊人的成就,是公认的艺术大师。
 
  对我而言,则是他的精神,我是没有才能,跟据他的事迹,应该完全可以写出一部比美国作家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更感人的作品。
 
  他的精神对我和我的儿女影响至深,他的正能量几十年来一直鞭策着我、我儿子、现在是我女儿前进。
 
  我的第一本自传体小说“留在世界的尽头”就是他催生的。我勤奋的写作习惯也是他逼出来的。
 
   他说:“关闭小买卖抡大的!”
 
   在澳洲,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无论我是多么疲劳,多么无助,德升只要开口,就是指令我:“抡!抡!抡!”我从不敢懈怠,我不想让一个看好我的人失望。我每完成一篇,他都替我高兴,“祝贺你,又完成一部!”
 
  让我弃穷从富是他指导的!我从小受共产党教育长大的,我们那个年代是越穷越光荣,在牢房里,邢泓远对我说:“有钱起码不是一件坏事。”我不以为意。
 
  但是德升对我的思想转变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不然我仍错失良机做错误选择。
 
  85年我离婚后,德升在我那8.8平方米的小屋里对我进行了一次至关重要的谈话:“有的人长的特别漂亮,可是不会利用!瞧瞧人家李爽,小眼睛一眯一个主意,,瞄准了谁一击一个倒儿……”
 
  我后来瞄上的倒是我也爱的,估计李爽瞄上的也是她爱的吧!
 
  以上是德升对我的良好影响。
 
  再说说他对孩子们的身教言教。
 
  在北京的时候,他到我家的次数最多,我儿子一见到他,眼睛就会放光,他送给儿子画画的书、颜料。教儿子画画,儿子一共画了四大本,德升每张都看过,都有讲评。
 
  儿子有今天的成就,绝对和马德升有关。潜移默化的传递。儿子去巴黎两次见德升,每次回来都非常感慨:“干爹如果是个健康人,不知道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他告诉我,他有一个伤口十年才长好!”
 
  列娜和哥哥去巴黎见过干爹一次,德升认为她的嗓音很特别,说不定更适合唱歌。我问列娜想干什么,她说:“想开画展!”
 
  良师益友在生命中太重要了,我也非常感谢乔雪竹和遇罗锦姐姐,在我孤独一人带儿子的时候,她们俩在我身边,给我极大的支持与鼓舞。罗锦姐姐还建议我给儿子写日记,并给我在日记本上题了辞,让我有了一部十几万字的日记,记录了儿子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