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四川抗战老兵(三)/杨红雷、朱婧祎、朱兴弟、王宇知

 

 

口述历史四川抗战老兵(三)

 

杨红雷、朱婧祎、朱兴弟、王宇知

 

孙国藩(原名孙容兴)口述:“1922年8月10日出生于嘉陵区西兴镇小方沟村,1937年下旬在南充顺营师管区报名参军,加入王缵绪第44军第149师当勤务兵,以协助管理服装和粮食等事务。原第44军含149、150、163三个师,出川先入第三战区作战到第五战区,这其中大小战役无数。因屡屡战绩,于1938年初将王缵绪出川部队改称第二十九集团军,总司令王缵绪并担任四川省主席兼四川军管区总司令,以及四川保安总司令等军政一身。在集团军又在他的指挥下,参加了武汉外围江防及宜昌战役,掩护卢作俘运载各地人员、物资、工厂、院校等转移到四川重大贡献。

1938年11月,按军令部新规划第五战区防区包括自沙市至巴东一段长江江防;北面包括豫西舞阳、方城、南阳、镇平、内乡数县;东向敌后大别山和皖北、皖西、鄂东各县,其作战任务死守大洪山、桐柏山两据点,以随时向武汉外围出击。敌亦深知战区战略重心所在,故视大洪山与桐柏山两据点。当时,王缵绪总司令率集团军正进攻平汉路,不仅威胁平汉路交通,迫使敌军疲于奔命;因王总司令善于发挥机动丛林战术与国军以往不同战绩成果,敌将王缵绪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都让武汉占领区的敌军恐慌不已。

同年12月18日,国民党副总裁汪兆铭转往越南河内发表反对抗战文告,时任省主席王缵绪向全国通告汪兆铭,前方抗战紧张,后方民气沸腾,造成军内悲观绝望等言论。其麾下第二十九集团军同仇敌忾,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听命行军作战,从湖北与日军战到湖南沅陵枫香坪,这其中进行诸多战役都有史可查。如武汉保卫战,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曾在安徽太湖、潜山一带作战,让日军感到武汉吃紧,王总司令命属下自平汉路东大别山区潜至路西作游击战。

1939年4月15日,黑流渡战役。王泽浚率第44军第150师奉命驻守湖北省潜江县黑流渡,与日军骑兵第4旅团骑兵第25联队进行激烈战斗。25日,战斗取得重大胜利,由王泽浚上报重庆陪都大后方省主席王缵绪兼该集团军总司令职,详尽介绍他率第150师渡河出击黑流渡、张截港等役,日军骑兵第25联队战死56人,其中第3中队玉碎(战死46人);第44军第150师阵亡连长1名,排长负伤5名,士兵伤亡268名。

第150师少将师长杨勤安:黑流渡之役抱病坚持作战,获颁陆海空军甲种一等奖章。

第900团1营少校营长赵友仁:黑流渡之役备战精细,获颁陆海空军甲种二等奖章。

第900团3营少校营长何澄清:兼充游击大队长,迂行夹击敌军甚众,获颁陆海空军甲种二等奖章。

第899团5连上尉连长余成龙:自请敢死队长,率官兵62名增援第900团抄袭敌之右后方,达歼灭之效,夺获战利品返原阵地,获颁陆海空军乙种一等奖章。

第899团6连少尉排长韩炳成:率士兵20名冲入敌阵,达歼灭之效毙官1名,获颁陆海空军乙种一等奖章。

第899团5连中士杨玉开:该连同机枪兵周祥金迂回敌后,占领阵地,经敌多次逆袭,均能保卫阵地,获颁陆海空军乙种二等奖章。

第899团5连上等兵周祥金:同上。

第900团7连中士刘成明:随同萧排长冲入地阵,将敌击退,救出负伤排长,获颁陆海空军乙种二等奖章。

随后,日军经缜密计划攻打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以巩固其武汉外围。4月下旬,敌军集结精锐第3、第13、第15、第16师团和第四骑兵旅,约十余万人,挟轻、重炮二百余门,战车百辆,循襄花(襄阳至花园)及京钟(京山至钟祥)两条公路西犯,以扫荡大洪山、桐柏山两据点占领随县、枣阳。其第二步目标占领襄阳、樊城与南阳。王缵绪为针对敌方战略部署,断日军必沿襄花公路西进,作中央突破,直捣襄、樊;曾令长子王泽浚第44军守正面随枣一线,担任大洪山南麓、京钟公路和襄河两岸防务重任。经王缵绪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对平汉路威胁,决定死守大洪山、桐柏山两据点与敌长期周旋。

于1939年底,王缵绪在省主席任上再次请缨出川,是作为中央直属集团军总司令肩负守川重任,以持援第五战区到达前线指挥作战;并利用冬季大雪天,日军机械化作战胜不利,率先向应(山)随(县)日军师团发动大规模冬季攻势战役。令第二十九集团军拉开战线向随县城、擂鼓墩、滚山各据点之敌进攻。在襄花路上的随县、浙河、马坪一带日军,与京钟路日军师团联合向第二十九集团军大战后,都退回原据点。

因总司令借大雪天,行动困难,向敌军开战,乃四处出兵,使日军机械化装备消耗大量战略燃料过大,即诱敌深入歼灭战略,使敌军主力在襄花公路遭受陷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截断襄花公路,将敌军师团包围歼之。王总司令指挥各军白天引敌四处奔袭,夜间将擂鼓墩据点收复,夺获三八式野炮一门和部分武器、弹药装备;曾对据守滚山之敌数次夜攻,攻下据点。第二十九集团各军经十多天战斗伤亡千余。邻接友军汤恩伯部战况,亦无大进展,所属军官原阵地与敌保持对峙局面,知大雪出兵作战困难。

1940年1月,王缵绪率第二十九集团军攻击钟祥之敌,并攻下钟祥汪家河和王家岭。日军经休整后再次向集团军反扑,双方作战攻势极为猛烈,战场一直延续打到长寿店、丰乐河、客店坡、三阳店等地区。王总司令部设在张家集,他不断结合战斗,调整防务部署,其重要任务为固守大洪山及重要交通阵线。曾以第44军守备在跑马寨,丰乐河、长寿店、青峰山,双峰观、王家岭、三阳店一线布防,该军部设于袁家台;以第67军为预备队,控置张家集、长岗店地区,该军部设于竹林港。

就在随枣会战吃紧时,中央军令汤恩伯部增援,可汤部自徐州撤退往江南,因江南兵力太多,调自沙市渡江进入五战区。汤即乘轮赴渝向蒋请示,所部于4月中到达襄樊一带听候调遣。汤恩伯自重庆返樊城见李宗仁得知计划大发脾气说:“不行,你不能胡乱拿我部队牺牲!”李说:“你部调桐柏山为后方,有什么危险?”恩牛性大发,竟不听命令,拂袖而去。但根据军事部严格归定是凡属军的编制必将归到集团军方可进入战区听命集团司令指挥,集团司令听命战区长官反指挥,战区长官听命军事部的命令规定要求。相对而言,任何战争若各级将领及军长等,不听主官约束,而擅自行动都是犯法。如胡宗南、汤恩伯等则皆习以为常,可想而知战区司令李宗仁与蒋的关系始于不和,造成必然困难,如同虚设。

因我是勤务兵,自然了解些情况,得知此时日军机械化部队与骑兵出动,意在速战速决让中国屈服。却是以五战区开始,可战区半数以上都是一向被中央当局歧视杂牌军,包括旧西北军、奉军、直鲁军等不下数十万人。论西北军,自1930年中原大战,冯玉祥被蒋彻底瓦解,番号取消。其属下人背叛投蒋有孙连仲、刘汝明、孙桐萱、张自忠、庞炳勋;冯败后这些无军之人投蒋,虽被收编任职,但从不重用;蒋深知弃主之人更不会对己忠诚。蒋在用人上,一看对己绝对忠诚,二看是否有军队实力。自卢沟桥事变,西北军失地军力不存,其存活带军之人,久被蒋歧视已投共不少;尽管后组建军队残破不堪,虽少数参战至松沪、南京失守又消耗殆尽则未见之功。如西北军将天津相让,对日投降后,张自忠率团访日等遭民意抗议,蒋以军法撤消张自忠为庶民。又如第69军军长石友三久受到歧视与日军联系,令副军长高树勋诱石友三杀之可升军长;高树勋得知恐慌,进驻汤恩伯防地将高部包围缴械,高又仓皇逃到五战区归孙连仲指挥,与共军作战高部起义,给孙连仲造成极大麻烦。可这些人自卑殊非偶然,既是让他们自己新组建军队也绝非硬打,则是处处保存实力从免职考虑;甚至抱着洞若观火心态,加之武器国府不责所配,待遇也完全与国军不等,自然对军委及统帅暗中仇雠,久而久知互为死结。

此外,东北旧军于学忠、缪澂流,及旧直鲁军徐源泉部更无作为,因张学良、韩复榘被处决,加之吴化文在北平成了伪军(曾丢弃济南主席王耀武收容吴化文驻兖州,吴部投共进入南京)。除东北旧部外,尚有杨森在抗战前就被刘湘打败,孤身逃落云南起家,以及川军邓锡侯、潘文华、刘文辉等共不到十万军队,能力与习气败坏均视物质享受,始终与蒋不谋,早被边缘化了;外加原省内长期互战二十多年之顾,彼此均不团结。

自抗战初期,四川军民推崇王缵绪为川省军政领袖,推行军政四十多项进行军阀改革,主张国家民族为重,接收国府入川,以提升川将官职办法,将部分川军推向战场。所以,抗战历史要从抗战陪都大后方论起,没有四川军民付出与牺牲,就不存在抗战八年之说,为何所有研究学者都回避重要起源,少有人谈论抗战后方是如何支援前线作战纪实性内容?

1940年夏,国军委制定“战略单位”军的编制分为甲、乙两种:甲种军辖三个师和直属特种兵部队;乙种军直辖两个师。在抗战期间,凡整编部队为杂牌军部队越整越少。但有所不同的是,王缵绪作为四川军政统帅地位,早已把第二十九集团打造成中央甲级直属部队,奉军委又参加了长沙、随枣、枣宜战役。如1940年4月30日随枣会战,日军沿襄花公路西犯对第二十九集团军开战,敌之发挥机械化坦克炮及数架飞机,首向我集团军攻击阻挡日本陆兵步伐,是以达到彻底扫荡第五战区目的,五战区原本就缺乏实力部队及高射炮武器,战区各军都无法抵御,日军冲入在各阵地上横冲直撞,残破无疑。仅仅是第二十九集团军士气尚盛,将士虽抵挡不住众军前进,但据壕死守,以血肉之躯与敌军坦克相搏,竟攀坦克之上,不断掀起盖子用手榴弹向车内投掷,川军乃作战英勇与牺牲壮烈,今世人皆知,却有史记载。但血肉之躯难敌坦克大炮,凡是敌人坦克经过的战壕都被压平,我军将士为阻敌倒下,非被碾毙即被活埋战壕之中。

况且,随坦克后方敌军步兵蜂拥成群,以轻重机枪密集扫射,子弹如雨,势不可挡。就是这样,我军在随县一带与日军激战有二十余战,可汤恩伯为保存实力,早已北撤豫西舞阳一带,遂失随县。

同年5月8日,日军向第五战区两翼攻击,南路日军以精锐骑兵自钟祥沿襄河北窜,攻入枣阳;北路自信阳西进,陷桐柏、唐河与南路会师枣阳,对驻守大洪山等重要据点的第二十九集团军作大包围。

军委令,15日战区发起总反攻,各部经激战三日三夜,18日敌军开始退却,第二十九集团军克复枣阳乘势追击。但敌军死守随县,第五战区无法攻坚与敌胶着在随枣之间,处于休战状态。可日军经三月调兵布置,对王缵绪驻守大洪山及襄樊一带发动攻势。王司令志在必得,经三十余日苦战,斩敌遗尸五千余具、马匹器械无数,敌军已狼狈而返。

战后,李宗仁上报汤恩伯不遵军令,第一次随枣会战以汤恩伯自由行动作风评述历料引发永无东归之日称,在整个抗战间汤并不善战,每次临阵指挥均无固定地点,仅带随从和电话机四处流动,逢战深恐敌机发现招致危险,不停留于某一地点导致司令部内人员,都不知总司令何处,其畏惧行动指挥效率不堪,武官怕死缺乏打胜仗信心。汤以飘忽无常见形势有利才来个突击,多为竭力避战。汤恩伯对日军大规模进行歼灭战区望而生畏,随枣会战则无有贡献。汤最大缺点治军无法度,军纪废弛,所驻村落,除老弱妇孺外将所有成年男子迫令离村,村中细软、粮食、牲口也不许外运,财产任驻军支配,民怨沸腾称:“宁愿敌军来烧杀,不愿汤军驻扎”。这并是对汤部过分诬蔑之辞。在随枣战役后,汤部奉命驻桐柏山搅得鸡犬不宁,当地居民请地区专员石毓灵下道命令,整肃军纪,禁止汤部扰民。石专员向战区诉苦,李宗仁对汤部下令也无益处。事实上,汤恩伯、胡宗南等人不服从李宗仁是蒋最高兴的事,李曾倒蒋时时刻提防,甚至王缵绪在省主席任上出川作战在第五战氏,明定听命蒋指挥。如这些大将都执行李宗仁命令,蒋在后方就失去作用,凡李宗仁上报给蒋,非但不办汤、胡,反将上报告诉其人。所以,汤、胡以知遇之恩更加服从蒋委员长,与五战区李宗仁摩擦时时发生。后来,蒋为大局着想调汤、胡到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是蒋心腹,又与他们是浙江同乡应该相处无间。可不久,蒋鼎文与汤恩伯竟闹到不能见面程度,蒋介石召集长官会议,汤不参加,甚至蒋鼎文打电话,汤也不接影响战局。蒋介石指责汤恩伯,论军界资历蒋鼎文是你前辈,论私谊是同乡,如二人尚不能合作,你又能和谁合作?却逼汤到洛阳去看蒋鼎文长官服从命令。”可汤不明此理,被派驻河南驻军,他圈定民地数千亩创办“伤残将士农场”,将士伤残已不能务农,就雇用农民耕种,又再就地征集住宅、祠庙、祖茔砖石,弄得民怨四起不说,汤便随时召集当地县长、专员从不通知省政府直令各县长执行,征调民工或按户摊派钱粮等;不仅部下对他怕得要死,地方官吏及民众畏之如虎,搞得一败涂地。

不久,日军为保武汉安危,再次集中兵粉碎第五战区,李宗仁强弩之末令各军撤退,王缵绪不听其令则率集团军作掩护第五战区各军撤离新防守区后,自己却成为一支孤军被日军攻打与追杀,则引日军各师团进大洪山区,日军坦克大炮追到角下才停止下,以采取严密封锁与长期围困山中进行扫荡。在这情形之下,王缵绪率第二十九集团军将大洪山划分四大战区工效,则反反复复与日军师团进行‘大洪山反扫荡战役’为期一年之多。最终是靠王总司令战略战术,逐渐歼灭日军大部,以此阻止日军攻川企图彻底破灭。为此,王缵绪上将更加出名,被全国军民称作“大洪山王老推磨”!并于1942年10月,王缵绪升任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接任陈诚战区指挥,总是把川军第二十九集团军使于湖北、湖南作战前沿阵线,曾与日军众多师团进行过多次交锋,一直战到1943年11月底,第六战区取得胜利,战争刚一结束,又从第六战区调任王缵绪上将任第九战区副司令长官,继续指挥该战区各大战役,一直1945年8月15日,抗战全面胜利。

回顾,第六战区副司令长官王缵绪上将在1943年2-5月指挥江防作战取得胜利;5-10月指挥鄂西会战仍取得胜利;10-11月指挥常德会战,连队石门会战,日军分三面犯侵石门。第一条入侵是日军第13师团以步兵第65联队为左纵前卫;又以步兵第104联队为右纵队,经过阳泉螺丝坝、白云美盛桥向皂市推进,毁掉皂市集镇。10月初,日军进入白云桥晏家棚村,在梨树垭与埋伏在此第二十九集团军第73军交火,以精良装备武器,发动一次又一次进攻,国军伤亡惨重。10月12日,日军以步兵第116联队为右侧,经白云桥为分水岭进入石门新铺乡。

13日,第二条入侵日军路线从湖北省枝江弥陀市出发,经新江口渡过松滋河向南侵犯石门子良坪、太平街、曾家垭、河口、杜家岗、新开寺等地。日军先头部队与第二十九集团军第44军激战进入暖水街。日军右侧支队沿冷水街、大河洲、子良坪、河口、新开寺方向进犯。日军步兵第65联队第2大队经马踏溪、芭蕉坪、河口、曾家垭进入杜家岗。日军右侧支队在大河洲与第二十九集团军再次开战,穿越山岳地带进犯子良坪、廖家冲、河口一带。与此同时,日军步兵第65联队伊藤部队从刻木寺出发,经阳泉桐梓溪、皂市直奔新关击溃驻防在毛家山至杨家溪一带国军,在五小时内突破原国军驻守白沙渡防线,进抵新关阻击驻防县城,该处国军奉命向西撤退。随即,日军集中兵力对双溪桥国军阵地发起猛烈攻击,当日军进入双溪桥境内,踩响埋下的地雷,当场炸死日军几匹战马。14日,日军在仙凤山、青山寺、龙凤垭等地,向石门县城进犯,把驻守第73军逼到西南方向。夺取新安日军步兵第34联队迅速渡过澧水,沿澧水北岸向第44军军部发起进攻;日军第34联队第2大队在易家渡横渡澧水向石门南乡进犯,摧毁第73军,阻断该军退路,由战区长官王缵绪令第73军奉命撤入慈利。15日,第73军暂编第5师为掩护,师长彭士量中弹而亡。16日,日军第68联队和第6联队在飞机配合下,对塘坊西南高地和笔架山第44军纵深驻地发起攻击,逐将第二十九集团军分别压缩,日军经澧水北岸进入三江口。

17日,第三条入侵日军第3师团所属3个步兵联队,在仙凤山、青山寺、龙凤垭一带向国军构筑山岳阵地发起猛烈进攻,进入夏家巷境内,向石门县城推进。顷刻间石门南乡,狼烟四起,石门县城沦陷,日军留守县城分头进犯二都、蒙泉、盘石、花薮、白洋、三板桥、皂市、新关等地,实行惨绝人寰“三光政策”令人发指。

由日军主帅横山勇亲自指挥第3师团和佐佐木支队,意在歼灭王缵绪麾下川军第二十九集团军。可这仗苦了日军工兵,为保证火炮在水网沼泽地带跟随步兵前进,日军工兵分队铺设道路、架设浮桥,该士兵跳入泥浆或河水中手举肩扛。横山勇没犯前任冈村宁次因路不好就不带坦克、大炮的错误,其工兵辛苦得到充分利用,如常德附近的石门原本破旧工事,在日军猛烈炮火面前形同虚设,第44军第150师防线突破、第161师被切断。而日军第3师团冲过石门,横渡澧水,直扑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侧翼,虽竭力抵抗。

由日军大本营强调“王缵绪第二十九集团军作战意志坚强不可轻侮,将攻击重点放在以暖水街为中心的山岳地带”。本集团军各军各师面对日军优势兵力和火力,战力顽强。

慈利会战打响,战区王副司令长官王缵绪向各部将士传达“常德占据独特地理位置,一旦沦陷,不仅长沙将会受到威胁,重庆陪都大后方唯一补给线被掐断,整个重庆将会直接暴露在日军兵锋之下。告诫常德会战得失,关乎着西南战场至整个东南亚战场的胜负,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慈利大战是急需把握常德重要一关。稳住慈利、稳住常德,就稳住抗日战场。”

负责该战区总指挥王缵绪在覆巢之下,命王泽浚第44军首当其冲,率部经一番苦战,奉命到慈利布防。

因日军多次派飞机轰炸慈利县城,造成县城数百人伤亡,许多房屋及店铺化为灰烬,敌军大胆突进。为此,“日军第116师团企图由陆路协同第3师团打开通路,确定在常德会师”。横山勇以第39师团牵制第十集团军,指挥日军第3师团与第13师团为正面攻击,与日军第17旅团及第58师团,齐头并进,直取慈利。日军4路突入慈利县城,到处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慈利争夺大战,国军阵亡1914人,日军伤亡6661人。

在整体态势上,第二十九集团军与日军三个师团对战洪流之中;第十集团军侧翼被日军第39师团攻破,日军第116师团顺利登陆。日军第118师团自湖面侧击第44军右翼,日军第68师团由水运直取汉寿,直接在常德侧翼登陆。

经战区长官王缵绪指挥第二十九集团军在慈利阻击,使日军13师团和佐佐木支队一直龟缩在慈利二坊坪,桃源漆河、九溪一线,日军始终未能按原定计划到达常德西郊,对常德城进行合围;日军最后从常德城南,调北部兵力到常德西郊,才完成合围之势。

常德保卫战,长官王缵绪在战略上,以迟滞日军在慈利一带作战,指挥国军各部在常德外围几经周旋,占据外线有利位置阻击日军步伐;24日,下令向日军发动反攻,所在部队为常德守军赢得时间。

自慈利失守后,日军第13师团马不停蹄向南猛进,久未露脸日军第68师团从三仙湖越过湖面,在常德东南汉寿登陆。第二十九集团军与第十集团军,当面日军第39师团掩护南路日军第116师团与日军第3师团联合,攻入澧县,由澧县渡过澧水,直向常德狂奔。

日军第11军抓紧机会,猛烈攻击第44军,希望打败第44军越过沅江,一鼓作气拿下常德。日军水上增援机动第116师团已经完全登陆,3个联队兵分三路,联合攻击第二十九集团军,直指陬县、临澧。若穿过这个缺口,就到常德。横山勇指挥日军第3师团与第13师团,抵御王缵绪派增援部队,指挥左翼日军第68师团于安乡登船,直趋汉寿,构成常德南面包围圈。

21日傍晚,为及早赶到常德,日军第11军在桃源猛烈轰炸第44军驻防阵地,因第44军实在难打,敌军空投近一个中队伞兵,辅以一个步骑混成旅团钻隙向桃源突进。日军第3师团与第116师团第109联队以排山倒海之势,猛扑陬市,第150师许国璋师长接战区王缵绪长官电“不得退过沅江严令,率部死守陬市,寸土必争。”因150师挡不住如潮水般的日军第116师团,为坚守阵地几乎全师覆没。

当许师长见日军即将突破,急派师属工兵连前往阻击死伤殆尽。亲率450团奋勇冲杀,身受重伤昏迷,被警卫抬上渡船。在许国璋醒来时,见自己渡过沅江,部队溃散、联络中断、大为震撼,在悲愤交集中,痛斥左右救他人员误己,抽出身上佩枪自尽。经上报上官王缵绪后,调第162师副师长赵璧光代理第150师师长一职,率部与第161师一道撤过沅江右岸整理。

自桃源沦陷后,曾千呼万唤第100军第19师终于赶到,已是人困马乏,难抵日军锋锐,经激战半日后撤出黄石市。

22日,由战区长官王缵绪下令各军向石门攻击前进,日军第39师团拼死抵抗,进展不顺;第二十九集团军则以少胜多战术,重创日军。日军第3师团及第116师团已经开到桃源、第13师团到慈利、第68师团并于22日攻陷汉寿。

经战区长官王缵绪指挥王泽浚第44军到常德,与第74军57师成为犄角之势守城。很快,日军4个师团包围常德,与常德各守军接战。为此,蒋中正给战区王缵绪下手谕称:“太阳山、羊毛滩对于常德至关重要,这里千万不能丢。”当王缵绪接到命令也下发了训令:“必须死守!”可怎们守呢?蒋根本不知前线的防线1000多里,战线太长。授予战区指挥必须对这部署情况提出意见向蒋说明,并与重庆发电报称:“这一千里守不住,战线太长,兵力薄弱,一溃即溃。”但军令如山,又不能不守!经战区长官王缵绪思索下令:“采用磁铁战术,把敌人一个一个吸住,让日军各师团不能攻破。以疲敌耗敌战术的手段;以不接触不被敌击破原则。”曾指挥王泽浚第44军尽力阻击敌军向常德城攻击,战到12月3日,第74军第57师作为原守城部队,师长余程万举旗投降,常德城失守。

后经长官王缵绪指挥战区各军联合激战了6天,并于12月9日收复常德。18日,日军下达撤退令,19日夜,日军开始行动撤退。由战区长官王缵绪下达全面追击令,在1943年11月25日,收复失地,常德会战,胜利结束。

1944年1月,日军转第九战区攻川,分三路沿湘江两岸南下进攻长沙。第四次长沙会战,薛岳不出三天丢掉了长沙,蒋授予王缵绪任第九战区上将副司令长官,继续指挥该战区长衡会战及豫湘桂会战等战役。其中,衡阳会战:日军中路2个师团,沿岳阳至衡阳铁路及其以东地区南进;日军东路2个师团,在平江、浏阳、萍乡、茶陵山区进行左翼迂回;日军西路1个师团,由南县渡过洞庭湖,在湘江以西的沅江、益阳、宁乡、湘乡南进,进行右翼迂回。进至长沙、浏阳、宁乡为一线,第二线是两个师团投入战斗;到达桂林东北地区时,再作阶段性休整。

所在第44军随战区副司令长官王缵绪从第六战区,进入第九战区为直辖部队。由长官王缵绪指挥第37军为汨罗江警备,主力集结于瓮江铺、浯口地区;第4军集结长沙地区,并任长沙警备;第44军驻守浏阳地区,与暂2军集结株洲、渌口、涟水以北地区进行决战。

经过诸多战役,王泽浚率第44军一直打到桂林全州黄沙河,曾与日军几个师团接战,则奉命绕到广西东北部的兴安雷公顶地区进攻。该军曾半夜攻打日军,占领雷公顶主峰,本人被炮弹破片击伤,已无法行动。直到第二天中午夺取日军雷公顶主峰后,才送我到桂林陆军野战医院治疗。刚入院,日本大军就逼近桂林,陆军医院迁移柳州;当第44军光复桂林,医院迁回,我在此住院到抗战胜利。因内战再起,而产生回乡念头,从医院出来,逃出桂林城,回到老家。

解放后,国家号召修建中越铁路,加入广大民众中,坐着火车从广西南宁到越南凉山,进行往返运送物资。后因“历史问题”辞退我谋生之道,改名孙国藩做起临时扛货工,后招进马车社,以赶马车拉货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