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呼唤巨人 上台的常常是狂人和蠢人
张杰
每一个巨变的时代都在呼唤巨人。能够顺应历史的呼召,推动历史进步的人将计入史册,彪炳千秋,如华盛顿、孙中山和戈尔巴乔夫等等。但吊诡的是历史的呼唤,也常常会招来悖逆历史潮流的狂人和蠢人。
今天的中国与30年前的苏联很相像,历史呼唤着巨人。30年前的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顺应历史的呼召,终结了世界上最大的极权主义政党,让饱受奴役的苏联人和东欧迎来了灿烂的民主自由。但中国没有这样的幸运。2012年习近平上台后曾南下深圳,大家以为他将开启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大门,但他却关上大门对中共官员痛惜苏共的覆灭,满脸悲情地说:无有一人是男儿。
刘晓波和张祖桦在《零八宪章》中写道:“1949年建立的“新中国”,名义上是“人民共和国”,实质上是“党天下”。执政党垄断了所有政治、经济和社会资源,制造了反右、大跃进、文革、六四、打压民间宗教活动与维权运动等一系列人权灾难,致使数千万人失去生命,国民和国家都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在经历了长期的人权灾难和艰难曲折的抗争历程之后,觉醒的中国公民日渐清楚地认识到,自由、平等、人权是人类共同的普世价值;民主、共和、宪政是现代政治的基本制度架构。抽离了这些普世价值和基本政制架构的“现代化”,是剥夺人的权利、腐蚀人性、摧毁人的尊严的灾难过程。”“有法律而无法治,有宪法而无宪政,仍然是有目共睹的政治现实。执政集团继续坚持维系威权统治,排拒政治变革,由此导致官场腐败,法治难立,人权不彰,道德沦丧,社会两极分化,经济畸形发展,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遭到双重破坏,公民的自由、财产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得不到制度化的保障,各种社会矛盾不断积累,不满情绪持续高涨,特别是官民对立激化和群体事件激增,正在显示着灾难性的失控趋势,现行体制的落伍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诚哉斯言。
其实,中国并不是第一次与历史擦肩而过。100年前的清末也曾被时代呼唤,但太皇太后慈禧没有听见。现在,让我们穿越历史的时空回到清朝的暮年。
署名“日知新”的网友在公众号中发表了一篇有意思的文章《时代呼唤着巨人,上台的却是侏儒!》。他这样写道:
洋务运动进行了近四十年后,光绪二十五年九月初二,慈禧召见盛宣怀,问了一些大而无当的问题,如“时事艰难,外国人欺我太甚,如何是好”?“练兵总要筹饷,如何是好”?
当盛宣怀说到“臣迭次奉旨经手所办铁路、矿务、轮船、电线、铁厂、银行以及学堂,多想要详细奏明”时,慈禧突然发问:“何谓学堂?”
这一问,肯定是让盛宣怀意想不到,也打乱了他的思路,回答的言辞就有点慌乱:“是教习洋务之学堂,曾经奏过在天津、上海两处开办的。”
盛宣怀于1895年、1897年先后创办了天津大学堂和南洋公学,都是经过朝廷批准的;这一年中国人自办的学堂已有175所,遍布于全国。而大清帝国的最高决策人、主持了洋务近四十年的慈禧,竟然还不知道“学堂”是什么东西!
虽然洋务派所办的大事都要慈禧点头,但军机处拟的那些“上谕”并不能真正代表慈禧本人的观点,更不能代表慈禧对洋务的认识水平。
光绪八年三月初六,直隶总督李鸿章奏《为招商在上海试办机器织布局》折,慈禧批示道:蚕桑为天下本务,机器织布害女工者也,洋布既不能禁,奈何从而效之乎?此事当审慎。慈禧的意思是说,蚕桑农业是国家的根本,机器织布危害传统纺织,洋人的布匹尽管无法禁止,我们也不至于要仿效洋人吧?慈禧的口吻,和那些顽固派攻击铁路、机器“夺小民生计”的论调完全一样,流露出传统小农对机械化大生产的恐惧。
关于慈禧与洋务运动的关系,有人认为她是顽固派的首脑,有人认为她在洋务、顽固两派之间搞平衡,也有的说慈禧“实际上是洋务运动的指挥者、决策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洋务派和洋务运动的首领”。
时至光绪八年,洋务运动已经进行了二十多年,创办民用工业也叫喊了好几年,慈禧仍然死抱着这样陈旧保守的观念,远远落在时代的后面,也落在洋务实践的后面。
上海织布局从1878年开始筹办,至此集商股、购机器、开工建厂等前期工作已初步就绪,生米基本做成了熟饭;李鸿章此时上奏不过是要朝廷确认十年专利和税收优惠而已。
李鸿章创办开平矿务局、修建唐胥铁路、续建开平铁路等,以及后来的张之洞建铁厂,都是先斩后奏,报告朝廷只是补办一个手续。
有学者强调“这些大型军民用洋务企业都经过了慈禧的亲自批准,成为了中国近代工业的开端和基础”,以此证明她对洋务运动的领导作用,不免有些牵强。
洋务运动实质上是一个封建国家企图实现早期现代化的系统工程,必然是困难重重、步履维艰。它要求有一个远见卓识、雄才大略的决策层来领导,以坚定的信念、过人的胆识、顽强的毅力去冲破阻力。
然而,时代呼唤着巨人,上台的却是侏儒。
慈禧二十六岁时以小皇帝生母的特殊身份,登上了大清帝国权力的顶峰,与洋务运动同时登上了历史舞台。
在她长达半个世纪的执政生涯中,虽然批准、支持过洋务派提出的一些新措施,但大多是借风使舵、顺水推舟,从来不曾主动提出过如何适应新的形势、变革祖宗的成法,基本上是凌驾于洋务派和顽固派之上利用矛盾操纵驾驭。
纵观其一生,在立光绪、戊戌政变、利用义和团、立宣统等重大关键决策上,一贯是以维护个人的绝对权威为其终极目的,既不顾国家利益,也不顾清王朝的安危存亡。
她精于叔嫂斗法、母子争权的小权术,而昧于国际形势和历史发展的潮流,绝对没有纵观世界大势和总揽全国大局的战略思考,更没有吸纳西方文明的内心愿望和魄力,她仍然是一个深谙帝王术的传统型的守旧的专制统治者。
光绪七年慈安暴亡后,慈禧一人专权的局面已经基本形成。
光绪十年,慈禧为了完全彻底地实现个人的专权,也为光绪亲政后继续垄断权力预作准备,乘中法战争之机突然将军机处大换班,把奕赶下了政治舞台。此后任用的醇王奕譞、礼王世铎、庆王奕劻,更是一蟹不如一蟹了。
清王朝还能撑多久?曾国藩虽然是所谓“同治中兴”的头号功臣,但是在剿灭太平军的大功告成之后,他对清王朝的命运仍然是颇为悲观的。据赵烈文《能静居日记》记载,同治六年六月二十日晚上,时任两江总督的曾国藩与赵聊天,忧心忡忡地说:京中来人云:“都门气象甚恶,明火执仗之案时出,而市肆乞丐成群,甚至妇女亦裸身无袴。”
民穷财尽,恐有异变,奈何?
赵烈文则认为:天下治安一统久矣,势必驯至分剖。然主威素重,风气未开,若非抽心一烂,则土崩瓦解之局不成。以烈度之,异日之祸,必先根本颠仆,而后方州无主,人自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大意是说,因为皇权的统治还很厉害,要不是核心先烂掉,还不会土崩瓦解。按他的预计,将来的灾难,是中央政府先垮台,然后各地四分五裂。
同治七年七月,曾国藩被任命为直隶总督,几天之内受到慈禧的四次召见。他终于有机会近距离地接触和观察清王朝的核心人物,也对王朝的内情和形势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彻底的失望:国家的颓败远远超过了他原来的预计,王朝内部根本没有力挽狂澜的人物。
他坦承对时局、朝政已经失望,不得不同意赵烈文两年前的论断:清王朝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对比今朝纵观习近平执政八年,对内否定邓小平改革开放政策,政治后空翻,重返毛泽东极权主义时代。打压自由言论,迫害维权和政治异议人士,致使社会万马齐喑;拆教堂、庙宇和清真寺,烧毁圣经、古兰经,抓捕牧师和信众;压制民营企业,强推混合所有制改革,实施第二次公私合营;强制修改大学章程,取消思想自由和学术独立;迫害维吾尔族、藏族和蒙古族,实施种族灭绝和文化灭绝;撕毁香港一国两制承诺,强推港版国安法和取消香港民主选举;武力恐吓、经济逼迫台湾。八年来,中国已经千疮百孔。对外抛弃邓小平韬光养晦,绝不当头的外交政策,实施咄咄逼人的战狼外交。对邻国炫耀武力;对弱小民族金钱收买;对抗文明世界的普世价值。面对美国为首西方国家的对抗,不知反省,相反强硬反击。新冠病毒爆发之初掩盖疫情,任由病毒传播到世界,已造成举世惨祸。面对内忧外患的危局,居然妄称世界的时与势在中共这一边,东升西降是历史走势,其愚蠢颟顸真令人叹为观止。
习近平本可以像戈尔巴乔夫一样终结中共极权暴政,成为一代伟人。但他的性格、学识和认知决定了他只能走向历史潮流的反面。这是时代的不幸,是中华民族的不幸。我们猜不透造物主的心思,他创造天使又让魔鬼存在,他大爱无疆又让灾难降临。大清王朝的飞灰烟灭让我们明白慈禧的使命是终结大清王朝,习近平的恣意妄为让我们明白中共红朝末日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