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无意义,不可负价值
余东海
《大部分工作无意义、违反人性甚至危害社会》一文介绍:
“在《狗屁工作(Bullshit Jobs)》一书中,伦敦经济学院的人类学家 David Graeber研究发现社会中毫无意义、甚至是有害的工作占了所有工作的一半以上,这种狗屁工作到处都是,还在不断膨胀。”
Graeber将狗屁工作归纳为马屁型、打手型、补丁型、报价机型、监工型五类。在马邦,无益有害的工作,种类更多,范围更广,占所有工作的比例更高,我认为很可能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换言之,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在从事着无意义和负价值的工作。
大多数马邦专家学者的工作就是无意义或负价值的。
专家学者有两种,一种是专家学者,一种是马邦的专家学者。马邦的专家学者,大多是三帮分子,主要本事有四:一是吮痈舐痔,对各种罪恶进行粉饰和歌颂;二是长恶逢凶,为各种罪恶提供理由和借口;三是坑蒙拐骗吃喝玩乐,四是在大雅之堂打诨插科,为大众提供各种笑料谈资。
不妨无意义,不可负价值。有人说:“不能为了一块骨头,而做一个没有骨头的人。”没有骨头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黑了心肠,充当三帮,以有骨头的人为敌。无数的人为了一块骨头,把灵魂卖给极权主义,把自己变成畜生不如的东西。
文革之后,黑暗已经逐渐去强制性,奈何无数知识精英为了分一杯羹,丧失了最基础的道德自律,积极主动地为黑暗服务,给黑暗输血。黑暗之所以能够维持至今,离不开大量知识分子和弱势群体奴性十足的三帮。是它们帮着特权阶级剥夺自己的人权自由。特权阶级不把它们当人看,它们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不愿好好做人,做个好人。豺狼当道,知识分子和弱势群体也纷纷禽兽化了。
或说:“人类社会有两大病症:霸占了道德高地的,常常是各种伪君子;霸占了知识高地的,常常是各种伪精英。对于伪精英和精英的区别,智者早有启示:前者是为了价格而活,后者是为了价值而活。”说得好,但不对马邦之症。在马邦,伪君子也珍稀,霸占了道德高地的大多是邪恶之徒。它们活着并非为了价格,更非为了价值,而是为了负价值,恶化自己恶化政治恶化社会恶化一切。
死于非命的马邦人很多,贫富贵贱都很多,很多人死得轻如鸿毛。有一种死法最无价值最不值得同情,那就是为负价值的工作和事业而死。一切有害于人权自由、有碍于文明进步、有利于极权主义和特权阶级的工作,所有防民之口、防民之眼、洗民之脑、劫民之财、以民为奴、与民为敌的事业,都是负价值的。化用达尔文奖的颁奖词说,那些为负价值的工作和事业而死的人,是通过自我毁灭的方式,为社会进步做出了特殊的贡献。
百年来无数苟活者,死于饥寒、贫苦、内忧、内斗、外患、外敌、天灾、心灾、人祸、鬼祸和种种厄运,无非死于非命,往往活得贱如猪狗,死得轻如鸿毛,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负意义,变成鬼都不得安宁。倒不如一些正人义士,为民为国为道为正义而死,惊天地泣鬼神,生作人杰,死亦鬼雄,何其壮哉!
极权社会,受苦受难者众。但有一个被大多数人忽略的现象,即大多数人的苦难并非来自于善良正义,更非来自于对极权主义和特权阶级的批判抗争。相反,苦难深重的大多数,恰恰是顺服者、三帮者和不善不义者。
很多弱势群体也是极权主义的支持、拥护、赞美者乃至建设者,并且同样具有极权主义人格。如俗话所说,绵羊做着一个豺狼的梦,小鸡怀着一颗老鹰的心。苦难都是可悲的,但抗争者受难,是种善因造善业,虽可悲更可敬;三帮者受难,是赎罪消业的方式,既可悲又可耻。论道德和因果,实属自作自受。
人是很容易腐烂的动物,但君子不会。会不会腐烂是君子小人的基本区别。孔子说:“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孟子说:“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贪腐邪恶,为非作歹,毫不利人,专门利己,言行负价值,道德无底线,都是腐烂的表现。注意,如果为了谋生事亲,迫不得已干一些价值不高或没什么价值的事,可以理解,并非腐烂。
顺便广告一个小消息,昨夜顺手转发“西门大官人”一则关于“内容审核员猝死”的微博截屏之后,东海客厅被封。封得很高明,可以看见自己所发文字,但看不见群友的信息。客厅被封锁,中国无自由,天也。腾讯焉能封吾哉。
2022-2-9余东海集于邕城青秀山下独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