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党专政:统一中的分裂
诗琪
一个国家的权力机关,其规模越小,能行使的公权力往往越大,由参政党派占席组成的国会议会,做出的往往是多个而非统一的决策,而把一党执政行使权力,在野党提出异议这样的机制,简化为由一个统一而不分裂的政党来完全负责权利的行使,是一种把多头政治化为寡头政治,把被分割的权利重新统一的过程,行政效率无疑被提高了,但这种一党专政的领导方式如果受内因外因作用的影响而改变形式,则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议会中的各党派代表成员,首先要代表的是某个政党的利益,而政党为了博得更多选票,在对面向选民‘顾客战略’中会选择性地代表某一部分选民的利益,那么可以说议会的不同参会者分别代表着某一部分人的利益,在一党专政的政治环境下,执政党并不代表除自身外任何群体的利益,而是保证所有人的利益,多党制下政党为群体‘代言’,代表不同群体的各种利益,而这看似空头的‘代言’,要比专制政党的‘保证’要更加有力,我们不妨在此举个例子:如果一个政党诉求和平,不打算对外发动战争,而另一个政党则坚持要发动战争,那可以说前者放弃了军工企业和资本的选票,而后者则放弃了所有战争受害者的选票,而在一党决策的情况下,当局必须在发动战争与维持和平之间做出一个决定,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对形势做出反应这一过程就已经脱离了其人民,因为一党独大的政府模糊了权利机关中建议者与决策者的界限,执政党会作为一个政党来站到政府的角度决策,这种决策可能并不利于这个政权统治下的任何一个个体,而是有益于‘国家利益’,而国家是一个抽象概念,这与哈耶克所言‘集体主义社会的形式公共利益’相差无几,这种‘大众利益’并非是每个人的利益总和,而是大众作为一个整体的诉求,而要想使成规改变,必须先要牺牲,这也是集体主义与寡头精英政治的一个谬误:个体与集体之间的利益互换是不对等的,这就造成(政治上)产生了大量的弱势群体,这些群体的诉求与‘大众利益’的要求相悖,在政权的决策层却没有人为之发声,中国现在就有这样相当多的‘政治弱势群体’,比如不计代价发展下生活压力倍增的毕业就业者,保守政治环境下的诉求民主的反对派,在国家纵容下被歧视与遭到不公以至被压迫的蓝领工人,他们失去了发声的资格,在权利高层也没有人原意为其发声,他们是政治博弈中被牺牲的一部分,象牙塔中的领导人是不在意这些的。这也在提醒我们,一个政权中有着多个政见不同的政党重要性。有政治多元性的民主政治体系,往往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做出不利于民的决策的可能性。
一党专政的局面往往在民主化程度较低,宪政法治体系不完善的国家出现,历史发展的必然情况下,是出现一位独裁者,以之为主体,还是有强权人物伴随着强大的政党出现,则和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文化基因相关,中国是人情社会,故建国时突出党的地位而非领导其人,打仗时中国人宁愿寄希望于一支武装力量,也不愿信赖依赖某一个军事家,某一个领导人,而和平时期则愿意相信是一个人一手缔造了这个国家,这是中国的传统集体主义的效用,而西方欧洲国家的人民在危急时刻选择去相信一个人,因为他足够出色,这是西方传统的个人主义观念的体现,而如果一党专政的局面出现,执政党就会巧用这些文化基因,来维护社会的稳定,上个世纪的中共当局凭空造出‘走资’的敌人,让所有人误以为其正处于思想腐蚀的危机下,这就造成了长达十年的社会动乱,这种动乱是一方对另一方单向的政治迫害,可称之为有团结性统一性的和平动乱,在现在的中国这种做法被流传下来,党的喉舌把不同的意识形态渲染成敌人,把其他竞争国家宣传为祸乱的根源,严禁一切不同的声音存在,却忽略了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各种社会矛盾。
‘党化教育’、‘红化教育’之余,我们应该想想其后果,事实表明,这种高压统治对内从严的政权往往存续不了多长时间。从僭主到民主是一次对国家和民族的考验,民主化的过程是对国民的再教育,韩国、日本等国家都曾经历过独裁统治,但这些国家都通过了民主的考试,唯独中国经有七十年的独裁统治,国家仍然可以维持运行,我们可以把原因归结为以下两点:民族文化的劣根性,和中国人对政治的冷漠态度,与古代皇帝留下来的积累了上千年的统治经验,但在现代信息化社会的冲击下,有了这种高效获取信息的方式,中国人应该打开自己的眼界,我们应该向台湾学习政治多元化,向香港人学习民主政治意识,向韩国人学习抗争精神,当真正有一天,中国学懂了这些,世界上就会少一个一党专政的国家,多了一个消失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