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身女作家的心灵生活(二)
陶洛诵
潘青萍说她现在交往的女孩比男孩多,我说我的女孩朋友主要就是你和王友琴。
我说:“刘小红去世了,你知道吗?”
她说:“谁是刘小红?我不认识!”
我说:“咱们学校中五的,在美国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68年我住校跟她一个宿舍,我也是刚从Google上看到的,已经去世一年多了。”
青萍说:“去世的人挺多的了,甘铁生去世了,你知道吗?”
我说:“几年前是你告诉我的。”
青萍说:“他最不该去世了,积极乐观向上,心态好,脾气好,人缘也好!”
青萍又说:“张祥龙去世了,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在Google上看见史康成、史保嘉、北岛、曹一凡、张镭、张树人…联名的挽联。”
青萍问:“你认识张祥龙吗?”
我回道:“我和赵京兴结婚,他到我家送给我们一笔礼金。”
我问:“刘羽死了,你知道吗?是2007年北岛来悉尼,请我到悉尼大桥下面、悉尼歌剧院对面的一个露天中国餐厅共进烛光晚餐告诉我的!”
青萍说:“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在波兰开餐馆,做得特别辛苦,攒点钱全用在回国治病了,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出国!”
我说:“前几年,你对我说,曹一凡的妹妹想跟我通电话。我不认识她,对你说,还是加微信吧!她没再有消息。后来我想,该不是她前嫂子陈曙辉去世了吧!”
青萍说:“我忘了,应该是保嘉她们托我来问的,我不认识陈曙辉。”
我说:“曙辉和一凡的婚姻是我母亲做的媒。曙辉的娘家没任何人。可能想通知我一声吧!”
青萍说:“咱们认识的好多人都没了!”
我说:“除了柳燕,还有谁?”
青萍说:“柳燕去世了,其他的人一时想不起来,只是见群里,一会儿少了一个人,一会儿又少了一个人,一会儿说这个走了,一会儿又说那个走了!”
这是我和青萍首次集中谈论死亡的话题。这也是我最近才考虑的问题,几年前,一位算命的女人预言我:“88岁咔嚓一下!”我觉得这结果很不错。
按现在流行的说法:“活不到90岁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一向仗着自己的底子好,父母二十一、二岁生下我,父亲从小注意我们的营养和锻炼,所以蹲了共产党二十八个半月的班房、合计六年的插队生活,我完好无损,可最近感到问题曾出不尽。
昨天和列娜去观赏悉尼灯光节,在Market city 偶遇一位86岁的上海女士,身材娇小,耳不聋眼不花,一双眼睛亮晶晶,令我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