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国家器官》纪录片有感~追忆母亲偷偷修炼法轮功的岁月
舒少波
“这个功叫香功,练习完了以后能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这是我妈当年练完功以后对我说的话,为何记忆如此清晰,那是因为我后面问到一句话,“你们练这个功的人一共才有7个人,你看那边草地上,有上百人穿黄色练功服的人在那打坐呢,他们练的什么功?”“他们练的是法轮功!”
那是1995年秋天的某个清晨,位于湖北省武汉市唯一的杂技团大楼外的草地上,那也是我第一次听说法轮功,12岁的我并不知道练习这个功那个功意味着什么,当时只是知道,练的人多就一定是好的!记得那以后母亲练习了1年之久的香功,最后因为搬家没有道友最后放弃了。
再次听到法轮功这名字已经是1999年的新闻联播了,围攻中南海、天安门前自焚、自戕找法轮等等新闻,少年的我看到这些画面庆幸,自己的母亲没有练习这个功,自那以后再也见不到公园绿地里的身穿黄色练功服的人了。
时间来到2003年,有一天母亲叫住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用黄色绸缎包裹的一本书,让我有时间也看看,他让我自己看不要让我爸你看到了,我当时就在想什么书我爸不能看呢,我拿起来一看很厚的一本书,黑色的封面上写着金色的三个字《法轮功》,当时我吓一跳,这个是“邪教”书籍呀,你怎么能看这个呢?我妈跟我说,这个书里写的东西很好,每天练习自己身体很舒服,她想让我也看看也跟着练,还要我保证不要告诉我爸,我很生气的告诉我妈,我肯定不会练,并很严肃的告诉她,不许她练了!说着我还要去把她的书给撕了,我妈当时没说话,拼命的把书护在怀里,生怕被我破坏了,最后我没抢过来,我看着她很失望的把书收起来包好放到柜子里,才回头问我晚上想吃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眼泪就已经湿润了眼眶,我妈当时肯定很失望,她想把她认为最好的分享给我,我不但不理解不支持,还打压她!共产党当时狂轰乱炸试的洗脑宣传,让每一个中国人脑海里把“法轮功”与“邪教”画上了等号,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悲哀。
从那以后我母亲再也没有主动向我提起练功的事,只是她在家的时间少了,经常去领居家串门,有一次我生病了,重感冒把腿也给崴了,我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躺着,看着我母亲闭着眼睛,一只手掌向上,一只手掌在我脑门上下运动,我问她这个是在干什么,她说这是在给我发功,腿上的功发好了,现在治疗我的头疼问题,我开始一愣,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就闭上眼睛难受的把头躺在我母亲怀里,那一刻我忘记了所有的洗脑宣传,也不管邪教还是正教,那一刻我只是一个渴望母亲关爱的孩子!再此我需要声明一下,本人到现在也没有看过那本法轮功的书,也没有过任何修炼,也不是法轮功学员,也不知道是我自愈能力强还是母亲的关爱或者是母亲所谓的发功起到了作用,我当天晚上人就好了,腿也没那么疼,这些都无从考证,但是从那以后我也看到母亲背地里看法轮功的书,也看到她在家里打坐,但是我从此再也没有质疑过她!
2003年底,我母亲有一天非常难过的告诉我,邻居家的阿姨被公安抓走了,我问犯了什么罪,我妈没有说话,后来再其他邻居口中得知是被人举报修炼法轮功,警察当时并没有一定要抓她,只要她交代有谁跟她一起练功,并写一份保证书以后不再修炼就放过她,但是僵持了几个小时她也没同意这两个要求,最后是被警察叫来的医疗车带走强制治疗了
我们当时住在距离汉口火车站5分钟的乌家蹲社区,那里都是私房出租屋,人员三教九流都有,我想可能是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举报了吧,她被抓了我也就明白我妈为什么会练法轮功了,因为是她介绍的,我与这个男人阿姨并不熟,记得被抓前她是长发面容很和蔼,路过时打过几次招呼,现在想起来当时如果那个阿姨交代了一起练功的人,估计要抓的人肯定不止我母亲一个人。我和当时的邻居也一样认为她比较“傻”,写个保证书就能不惹麻烦,为啥不写呢,写了以后再偷偷练也行呀,直到10年后2013年,我学会了翻墙在YouTube 上看到了关于法轮功事件的真相视频,我才明白她当时的行为,因为视频里说李洪志老师说的真、善、忍里面包含了不说慌这一个信条,虔诚的信徒都会遵守!就像当年北京警察在各个汽车站抓上访的法轮功学员那样,一抓一个准,因为警察问他你是练习法轮功的吗?回答说“是”的人全被抓了
从那以后,母亲还是会偷偷的打坐修炼,我看到了也只是轻轻的关上房门,不过问,不打扰,不干涉甚至我会帮她唬弄我爸,这也成了我们那几年的一种默契,再见到那个阿姨已经是3年以后的事了,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瘦了得整个人好像就剩下一层皮了,头发也剪成了短发,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个和蔼的笑容,放出来的原因是她在里面绝食抗议,家人也不断上访,最后怕出人命给放出来了。
06年我由于工作原因外派到了湖北恩施襄阳等地工作,很少回武汉,关于那个阿姨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相信她应该还是在修炼的,因为09年我在武汉买了第一套房,从出租屋搬家时,我看到我母亲一如即往小心翼翼的,把那本已经脱胶的法轮功书籍放到行李箱的最下面。
我母亲是一名民办教师,她生在一个动荡的年代,经历了大跃进、逃过了大饥荒、她参加过公社集体劳动,跟男人一样肩挑手扛修水库,她是计划计划生育的受害者,在政府强力打压下,被迫丢掉了20多年工龄教师的工作,才让我平安出生,而不是被强制打胎,后半生在武汉这个大城市漂泊(比她晚工作10年的民办教师退休后拿到了8500元人名币的退休工资),她于2010年在家中病逝,在她的葬礼当天有300多名她曾经的学生慕名前来,为他们心中的“胡老师”送行!
我母亲的一生是不幸的一生,这些不幸全都归功于共产党的暴政独裁,一个个惨无人道的政策迫害着神州大地上的无数民众,这种迫害直到2024年的今天还在上演,对于法轮功学员的活载器官更是天理难容,庆幸的是我母亲在人生的最后几年,找到了她的信仰,有法轮功的学员陪伴,她是幸福的,我也为她在有生之年有精神寄托感到欣慰,信仰无罪信仰自由!
舒少波
2024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