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决定了一个民族的历史》秦林山

 

 

《信仰决定了一个民族的历史》

 

秦林山

 

“教随国定”的由来:随着16世纪由马丁·路德开启的宗教改革运动后不久的1526年,路德派与罗马天主教会在斯拜耶宗教会议上的分歧骤然加剧,德国贵族诸侯们为了不同的信仰而不得不选择开战。最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天主教军队不敌信仰新教诸侯的军队败北,而签订了《奥格斯堡和约》,被迫承认路德宗信仰的合法地位。确定了新教与天主教的分界线,以德国中部为界,德国南部为天主教的范围,德国北部为新教的范围。《奥格斯堡和约》第一次以法律的形式确定了“教随国定”的原则,即在谁的领地信谁的(指领地的领主)宗教。这里的“国”是指自己居住的领地,而不是单指德国。

因为当时的德国是一个严重分裂的社会,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几百个封建邦国。有的诸侯信仰天主教,有的信仰新教。对立的双方断断续续地为了自己不同的信仰打了几十年,当然最终是谁也战胜不了谁。那个时候由于历史的原因,欧洲百姓的民族国家的理念远不如自己信仰的封建领主(贵族)重要,他们只是自己领主(贵族)的“附庸”,没有自己独立的身份。“教随国定”,也就是他们的信仰(虽然他们必须信仰基督教),但是至于信仰基督教中的哪一派,则不是由他们自己来决定的了。

《奥格斯堡和约》虽然解决了宗教改革路德宗新教的合法性问题,但是它没有考虑到新教的多教派问题。新教中还有加尔文宗、再洗礼派等等的教派。虽然此时加尔文宗在德国的影响还不大,但是它在荷兰、苏格兰、英格兰以及法国的贵族中已有很大的影响。随着加尔文宗影响的不断扩大,势必会影响到德国,这样《奥格斯堡和约》就不可能来解决每一个人的信仰自由问题。一般民众有的只是附庸的“自由”。信仰自由的本质是关乎到每一个人的,没有每一个人的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信仰,就没有根本的信仰自由。因此当历史进入17世纪更大的“麻烦”就来了。

1618年,德国终于又全面爆发了一场更大规模的宗教战争,史称“三十年战争”一直到1648年才结束。这次战争曾被西方学术界看作世界近代史上的“第一次国际大战”。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都被卷入了进来,绝对可谓旗帜鲜明地站队,参战双方完全按照宗教信仰进行了划分,信仰新教的国家如英国、瑞典、丹麦、瑞士、荷兰都站在德国新教一边;而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则站在德国天主教一边。这其中只有一个国家例外,那是法国。法国虽然是天主教国家,但是法国却站到了德国新教贵族一边,法国参加德国这一边的三十年战争是有它另外的目的,因为法国与西班牙在争夺霸权,法国站到德国新教一边参战是为了借机削弱西班牙,是法国的一个权宜之计。如果剔除这个原因,那么毫无疑问他们会选择与神圣罗马帝国的天主教和西班牙站在一起的。

经过三十年的战争,双方都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漫长的战争消耗了双方的战争意志,不得不相互妥协。停战!参战方各国共同签订了世界近代史上第一个国际性的《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结束战争。《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等于在欧洲划分了一条天主教与新教的势力分界线。以中欧为界南欧为天主教的势力范围;北欧则为新教的势力范围。大家知道《奥格斯堡和约》是划分了德国的天主教与新教,而《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则是划分了欧洲的天主教与新教的势力范围。《奥格斯堡和约》确定的“教随国定”原则——谁的领地信谁的宗教。那是以封建领主的信仰为准则的话,那么《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准则是与之不同的。封建领主不能因为王位的继承和其他原因改变了自己的宗教信仰而强迫其治下的的人民也必须改变信仰。换句话说他治下的老百姓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信仰,而无须被强迫接受他不愿意的信仰,即把“教随国定”改为“教随人定”。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从“国”改成有“人”自己來定信仰,根本改变了从宗教不容到宗教宽容,开启了信仰自由的大门。历史在这里大大地前进了一步。宗教统一的时代被翻了过去,欧洲人可以不再需要为宗教信仰的不同而流血的历史终于被结束了!

《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诞生“教随人定”影响着整个世界,不能说它没有影响到英国的宪政革命。1688年所谓的英国“光荣革命”,就是英国清教徒要让自己信仰的加尔文教获得合法性,削弱安立甘宗的英国国教地位所进行的一场革命,没有流一滴血就推翻了君主专制,完成了不同信仰之间政权的和平转移。因此《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历史意义可谓极其深远!这不仅说明了一个民族的信仰可以最终决定民族的历史文化进程,从中我们可以充分认识不是任何历史上曾经发生的事件都可以被讹称为历史的,要可以被称为历史,这个历史一定要反映出历史的进步意义,正像此文要告诉我们的一样,从“教随国定”到“教随人定”的重大进步意义才是真正的历史。在这个战争的过程中同样也告诉我们:虽然战争是杀戮,有悖于人类和平,但是基督教的绝大部份战争是为了历史进步和社会公正的正义之战!基督教决不是好战的,但是要让他们违背上帝的真理,那么他们是决不会答应的,基督教一定会为捍卫上帝的真理而“寸理必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