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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来鸿:台湾的莫言热
日期:10/18/2012 来源:BBC 作者:吴燕玲



自从莫言获奖的消息传开来之后,诚品、金石堂及在线书店博客来都开辟「莫言专区」。

今年瑞典皇家学院把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大陆作家莫言,台湾文学界不少人与莫言熟识,都为他感到高兴,但围绕在莫言获奖的一连串的新闻中,最受台湾媒体瞩目的,并非莫言在文学上的表现,而是与莫言相关的一些政治性的话题。

政治话题

这些政治性的话题,占据了媒体主要的版面,包括:

“中国异议艺术家艾未未炮轰莫言是中共政府的走狗,他认为,莫言会一直站在权力那边,没有一点个性;对于莫言个人生平事迹的描述,也多着墨于「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此类事件。”

“莫言在山东高密老家召开获奖感言的记者会时,表达希望中共当局能够释放刘晓波;并对于莫言这段话在大陆媒体「消音」的情况,多所著墨。”

“比较莫言此次得奖,与2000年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大陆官方与媒体的不同态度,突显中共对待莫言获奖是如何地赞扬,与对同样获奖的高行健是如何地抨击。”

当然,台湾媒体不是没有向台湾的普罗大众介绍莫言的作品与个人生平,但不论在报导焦点或是篇幅上,政治性话题明显偏多,会产生这样的现象,某种程度而言,也突显了台湾媒体对于大陆作家的不够熟悉。

作品热销

事实上,台湾主要有两家出版社,都出版莫言的作品,然而在台湾出版文化中,纯文学类的作品一向是属于「细水长流」的类型,很少像那种畅销书一样,产生惊人的爆发力。

但自从莫言获奖的消息传开来之后,两家出版社订单电话接到手软,以出版莫言最受欢迎的作品「红高梁家族」的弘范出版社来说,不但把库存的货全搬了出来,还连同其他作品,一口气加印了二万册;各大书店也赶紧把莫言的作品放在店头上最明显的位置,诚品、金石堂及在线书店博客来,都开辟「莫言专区」。

一家大型连锁书店的门市工作人员说:「早上莫言的作品还有十几部,到了傍晚只剩下二部,『四十一炮』(上、下)与『红高梁家族』!现在只等着明天一大早还要补货。」热烈的情况由此可见。

尽管许多台湾读者从现在才开始认识莫言,但是台湾的文坛,与莫言早已相当熟悉。

1988年,莫言即获得联合文学奖;2001年,莫言更以《檀香刑》联合报读书人年度文学类最佳书奖;除此之外,包括文化部长龙应台与莫言是二十多年的老友,在台北市文化局长任内时,曾邀请莫言来台担任驻市作家,对莫言获奖感到十分欣喜;台湾知名作家张大春、集作家与政治评论家于一身的杨照,也都认为,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与台湾文坛熟识

出身军旅的莫言曾自承,他1980年开始阅读台湾作家朱西宁、司马中原等人的作品,在他们的作品中,有大量大陆生活的描写,让他读来备感亲切,他因此自谦是这些军中作家「写作的后继者」。

据闻,莫言曾有一次以朱西宁的《华太平家传》中那些山东土话,问朱天心说,那个语言所联系、所建构的世界,都能读懂吗?莫言甚至一句一句,把语言背后的人、事、物,甚至是传说故事,都一一娓娓道来给朱天心听。

莫言受到台湾作家的影响,台湾文坛也受到莫言相当大的冲击。杨照指出,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台湾文坛受到大陆作家的冲击非常大,「在那之前,总觉得他们的作品,固然表达了很深沈的痛与苦,但却很粗。」但在莫言等大陆作家的作品中,他们快速地吸收了拉丁美洲魔幻文学以及后现代的技巧,在叙述上增加了许多花招,同时又在实质内容上,具有相当真实的内涵,因此让台湾文坛感到十分新鲜。

但杨照也指出,现在台湾许多读者的阅读口味,比较喜欢「小清新」的城市文学型态,对于莫言较不注意,但他相信,这次莫言获奖后,有更多台湾读者注意到莫言,开始会对莫言作品中所呈现的奇幻意识、大开大阖,产生兴趣,亦有可能对台湾目前的新乡土文学作家,在创作上产生影响。

比较两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作家,莫言此次获奖似乎比2000年高行健在台湾所引起的热度更甚,某种程度而言,显现出台湾对于两位作家的熟悉度大大地不同。

这不禁令人想起,如果今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是村上春树,恐怕在台湾引起的回响会更有过之,因为村上春树在台湾有庞大的粉丝群,他的作品几乎是台湾出版界的票房保证,那时所引爆的热潮,恐非现今的莫言热可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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