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每當老百姓提出不同意見,就總會有人跳出來說老百姓的自由太多了,把自由等同於造反,認為自由應該受到限制。且不說現在經常出現的一大推政治帽子,筆者小時候也因為不聽話,經常被祖父罵「不孝」,說要「斬頭」。 「斬頭」就是砍頭,並非中東恐怖份子的特色,這是人類古代的傳統殺人手段。祖父之所以經常把「斬頭」掛著嘴邊,因為他生長於清朝,清朝習慣把異己斬頭。現在中國人文明得多了,不再斬頭。但有些人面對不同意見,仍然會視之為「搞對抗」、「搗亂」、「不愛國」等等。 澳洲政壇容許異見 探索西方與東方的不同,其中就可以探討如何對待發表異議的自由。西方哲學家卡爾·雷蒙德·波普爾(Karl Raimund Popper)有一段說話:「你可能是正確的,我可能是錯誤的;即使我們的批評性討論不能使我們明確決定誰是正確的,我們仍會希望在討論後對事物看得更清楚。我們都可以互相學習,只要我們不忘記真正重要的不是誰正確,而是我們更接近真理。」 澳洲在面對不同意見的時候,習慣採取尊重與理性的態度。澳洲政壇選舉,即使雙方在競選的時候唇槍舌劍,但只要選舉結果一出,雙方一般都會尊重選舉結果。落選者承認自己的不足,公開向勝出者道賀,而勝出者也會向落選者致意。 澳洲任何一個政黨上台執政,都會尊重其他沒有執政權的政黨享有言論自由,在議會中跟其他政黨、獨立議員平起平坐,讓其他政黨與獨立議員享有發言權、投票權、否決權,容許這些異見投票反對政府的議案通過,絕不會給異見扣帽子為「搞對抗」、「搗亂」、「不愛國」…… 自由與管制的探討 談到言論自由,最近法國巴黎《查理週刊》被恐怖份子襲擊,引起質疑《查理周刊》發表諷刺漫畫是否適當?一方面,自「九一一」事件以來,西方傳媒對恐怖份子甚至穆斯林的諷刺,以至目前對朝鮮金正恩的諷刺,明顯渲染誇張。如果能夠易地而處,可會有不同的感受。 另一方面,也有人因此提出是否應該對傳媒加強管制?但這就涉及言論自由、新聞自由、出版自由。事實上,西方社會,甚至香港這個長期實行英國式法律制度的東方社會,都有一套法律去處理與事實不符的毀謗、造謠等事情。 但另一些國家,對傳媒的管制,卻變成政治管制、思想管制、言論管制、出版管制、新聞管制。朝鮮就是一個最典型的管制思想國家,中國過去也出現「誰反對毛主席,誰就是反黨反革命」。因此,如果想管制自由,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反映民意監察政府 西方新聞理論經常提到的是--新聞是立法、行政、司法三種權力以外的第四種力量(Fourth Estate),新聞工作者的工作是反映民意,監察政府。但是,我們還得把新聞報導、新聞分析,與諷刺漫畫、文藝創作、娛樂消息等區分開來。創作與八卦,已經不屬新聞的範圍。 世界上除了西方新聞理論之外,還有蘇聯、中國大陸、朝鮮、越南等國家的不同新聞理論。這些國家的新聞理論,可以追溯馬克思的新聞理論,因為這些國家都標榜追隨馬克思主義。 馬克思自己辦過報刊,相信報刊應當是人民的喉舌,並非官僚權貴的喉舌,反對報刊要接受官僚權貴的檢查。馬克思指出:「起敗壞道德作用的,只是受檢查的出版物。最大的罪惡--偽善--是同它分不開的;從它這一根本劣點派生出它的其它一切沒有絲毫德行可言的缺陷,派生出它的最兇惡的劣點--消極性。」 可惜,名義上追隨馬克思主義的國家,實際上卻往往要檢查出版物,實行新聞檢查、言論檢查、出版檢查,甚至思想檢查。 但馬克思的新聞理論其實與西方的新聞理論相似,這裏分享馬克思的一段話:「政府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它也知道它聽見的只是自己的聲音,但它卻欺騙自己,似乎聽見的是人民的聲音,而且要求人民擁護這種自我欺騙。」 (歡迎讀者意見回饋,作者電郵:DrLinBin@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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