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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劳改与泛劳改
日期:11/17/2008 来源:观察 作者:曾伯炎

曾伯炎


华盛顿的劳改纪念馆是一座人权工程的丰碑,是对红色专制王朝的正义控诉,同时也是献给数千万无辜牺牲于红色暴政下的生命的挽歌。劳改纪念馆的建成为人类现代社会残存的中世纪野蛮,制造了一具警世的标本。

劳改就是苦役,这是中共专制把屠杀不尽的人,作为役牛役马使用的奴役形式。劳改的原型来自苏联,当时苏联许多大型工程如伏尔加一顿河运河、古比雪夫水电站等工程,都曾使用大量无偿的奴工。苏联有一部五十年代很流行的建设西伯利亚的小说——《远离莫斯科的地方》,真实的背景故事,都是流放西伯利亚的劳改犯。中共在陕甘宁边区地广人稀的地方就曾推行苏联的“古拉格”工程,夺鼎后,这种劳改奴工随其推行政治运动而遍地开花。1950-1952年,在镇压反革命运动与土改运动中抓捕的人,多数是追逼财产无法交出的无辜者,皆押入劳改队,此阶段,在四川百余县每个县的公安局都有其管辖的百人以上的劳改队,街头常有枪杆子押着劳动的人。孩子们看见一队队穿蓝褂子印有“劳改”红字的囚徒,便用童谣唱起:“吃公家,穿公家。背上背个红疤疤”。到了1954年后,县公安局的劳改队,才集中于地区公安处。属于特大型劳改营,上万人或数千劳改犯的规模,多由省公安厅下的劳改局管辖,隐设于地广人稀的深山野谷。

共产极权的许多成绩,只要你去追究,便会发现总有这种劳改奴工的血泪存在。1952年7月1日建成通车的成渝铁路,主要是劳改犯的无偿劳役贡献。那时,新政权的官邸衙门建筑,如南充、泸州、北碚等行署,雅安的西康省衙门,几乎全是劳改犯奴工的贡献。重庆著名的天坛式建筑,称“人民大会堂”,是邓小平提议进行建设的,建设的主力也是劳改奴工。从房屋到道路,共产极权的开篇,就由劳改奴工的血泪凝成。

这种不投入成本,用个罪名就可抓来劳动力服役,真是无本万利的事,而且,一失去自由,劳改奴工就成了奴隶主的刀下俎砧上肉,生命被榨干挤枯。被劳改者也有服刑期限,或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刑期满了,几乎多数不兑现,换一个称呼:就业,就仍然不恢复你的自由,还掌控在公安警察手里,继续进行劳改。与劳改的微小区别只是三年两载可给一次一周两周的探亲假。实际是狱中放风式的呼吸一下自由空气而己。

这种变相以就业名义继续劳改,便被人称为“二劳改”。即身上不留“劳改”烙印的劳改。没有劳改之名,仍有劳改之实的劳改。

1957年8月由国务院公布“劳动教养条例”引出“劳教”这新名辞后,劳教,又是一种换了名目的劳改。人们又将此呼为二劳改。同劳改一样,最核心的是丧失人身自由。也同样服苦役,有偿劳动近乎无偿,劳教期满,依然同劳改期满一样,并不获得自由权利,依然有就业,笔者认识一张姓女士,因民事诉讼被判刑6个月,刑满后就业继续失去自由服奴工达18年。本人揭去右派帽子与解除劳教后,失去自由的就业竟也达17年。劳教是二劳改,我在旧书摊上收到的公安学院学员写的评职称论文里,发现“二劳改”也在文中出现。倾向于法治者,持批判态度。坚持专政理念的,持维持态度。总之,由劳改派生的劳教,也同“就业”一样,划入二劳改之类,也很合实际了。

这种劳改的泛化,是随毛泽东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而扩展开来的,劳改派生出二劳改,二劳改又派生出三劳改、四劳改,在文化大革命中,达到登峰造极,当时,把称为牛鬼蛇神的异类分子打入那个叫“牛棚”的地方去检讨与劳动,不是另一种劳改形式吗?牛棚,即关牛马的牛栏马栏,当时,各个单位几乎都设有这种牛棚劳改队,甚至,A造反派的牛棚关B造反派成员,b造反派牛棚关A造反派的成员,牛棚劳改式的奴役,遍及全国。毛泽东在当时称此是群众专政,恰与他“秃子打伞——无发(法)无天”的思想一致。

中国在此时还有一种劳改形式叫:毛泽东思想学习班。黄永玉大师在八十年代初获奖诗集中有一首只一行诗的精彩杰作:“手套:办一个十人的学习班”即是对这精神牢笼役人的讽谕。打入毛泽东思想学习班的人,有走资派,有各类不合时宜的人物,文人知识分子总是主要成员。哪只是牢狱那一种劳改呢?

还有一种形神皆似劳改的形式叫:五七干校。四川省在当时设的数千人五七干校,就是西昌地区的米易农场,这农场本来就是劳改农场,把劳改犯迁走,把成都认为有问题的干部与知识分子尽撵到这里进行脱胎换骨的劳动改造,岂非劳改泛滥的变种吗?湖北省咸宁五七干校是囚禁北京所有文化单位人物的农场,名教授俞平伯、钱钟书等也在此作粗贱体力劳动接受改造,在劳改、劳教这类劳改之外,这极权制玩过五花八门的劳改花样。整个毛共夺鼎后的建政史,就是如影随形的泛劳改史。

在1958年大跃进与公社化后,农民失去土地和生产资料,甚至失去开锅做饭的自由,规定一律吃公共食堂,而且,废除乡村社组织,搞军事化的连、排、班,乡是连,村是班,我到乡下探亲,十村五社,也改成十排五班了。农民都成了公社书记这大农奴主手下的农奴,一切自主、自由全被剥夺,当时,有劳改队就业者探亲回乡下归来说,公社社员劳动一天才8分钱,不如我在劳改队就业,除了伙食,每月还剩10元,比乡下农民强些。足见,公社化的农村,也是劳改营化的农村了。那时的口号是:组织军事化,思想集体化,行动革命化。把这些“化”一戳穿,不过是法西斯化的另类说法了。

今天,大陆中共政权把“劳改”改成“监狱”了,劳改局也改成监狱管理局了。衣服可以换,内里是不换的,劳改的实质是不变的。尽管有众多法学家、社会学家呼吁废除非法的劳教制度,甚至提上人大议事,但在个政权下,根本性的改变还遥遥无期。这个政权一贯口是心非,嘴上说民主,骨子里坚持党主,吹嘘法治,实行的是人治,也讲人权,最爱的是垄断与专权。美国华盛顿劳改纪念馆的揭幕,应是敲响中国劳改制灭亡的丧钟。


作者为媒体人、作家,居大陆。曾因右派被劳改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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