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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行动日记曝光
日期:5/22/2009 来源:苹果日报 作者:苹果日报

怒海枪战 智破国安 救300民运人士
黄雀行动日记曝光

苹果日报 2009年05月21日


没有人掌握行动的全局──不论是北京或是港英政府。六四屠杀后,先后有近 300名民运人士,透过“黄雀行动”逃到香港。

这行动从 1989延续到 1997,成员由中方官员、香港商家、学者、记者、电影明星,到走私客、黑社会。“黄雀”在怒海枪战、智破国安追踪,营救过程如电影、如谍战。但许多敏感细节一直不能曝光。本报访寻了多名黄雀,取得当日的救援日记、掌握了行动高层架构, 20年后的今天,在尽量不影响当事人的前提下,拼凑出这段历史的轮廓。

(系列二之一)

记者:雷子乐 莫剑弦

多名黄雀异口同声说:“营救行动系个整体工程,绝对唔系某一个人嘅功劳!” 89年 6月中旬,大批在逃的学运领袖、知识分子,将身上的香港记者、学者、民间团体、学生会名片,变成“救命符”。许多人接到求助电话,纷纷转介给一批“核心人士”跟进,构成黄雀行动的雏型。

一名黄雀透露,当时掌握整个上层运作的“总设计师”最少有三人,包括朱耀明牧师、艺人岑建勋和一名极低调的港商。“系佢哋决定救边个,边个先救,边个迟救,揾乜人去救,佢哋先系真正总指挥!”当时朱牧跟支联会有默契,“一旦出事,就由朱牧去顶。”“我哋从未做过呢类嘢,有心理准备随时被拉。”

营救最关键、最困难部份,是如何在北京全力缉捕下,找到匿藏的民运人士,再派人北上确认身份,安排他们逃到“安全通道”,等候离开中国。“好多人只系负责一部份工作,好似收到某民运人士消息,我哋知有人识佢,就会叫嗰个人去确认对方身份,逃走又会由另一班人去做。”这“单线”运作,可减少出事风险。

确定资料无误,朱牧等人就拍板。人称“六哥”的陈达钲是最主要的前线营救指挥。《前哨》杂志总编辑刘达文曾为多名知识分子搭路。他透露,陈达钲、岑建勋及一名“大哥级”影艺界人士,六四后碰头,决定参与,他们分别代表走私客、民运组织及三合会三股势力。

陈达钲策划过 33次行动,救出约 133人,包括吾尔开希、黄超华,严家其等。本报取得一份“行动日记”,列出“目前工作进展”“胜利”了 33次,地点包括厦门、太平、广州、深圳、兰州、上海、北京等地。


偷运孔捷生 大飞枪战浴血


前线营救过程惊险,偷运苏晓康、孔捷生一役发生流血枪战。他们在东莞登上大飞,在虎门遇上两艘边防巡逻艇,被对方发照明弹开冲锋枪扫射。黄雀开枪还击,“舵手”开尽四部引擎终摆脱了边防,在屯门踏石角上岸,但肩部被子弹擦伤。有一次黄雀完成任务折返,在浓雾中撞船,四人死亡。另一次黄雀出海时遇到巡逻艇,枪林弹雨中大飞着火,两名黄雀牺牲。黄雀北上接人时,更用尽假证件、化妆、反侦测等手段,摆脱安全部门。营救秘诀是不坐飞机,少坐火车,多搭长途汽车到广东,以逃避检查。一名女黄雀更善于化妆,将书生肤色变黑、中年变“老饼”。


接头暗号:“我是李成功”


民运人士在茶楼汇合,桌上的烟盒直放,代表有人监视,横放才可以接头。“我是李成功”是双方接头暗号,之后大家会各自拿出半帧相、半张人民币等“信物”合并,确认身份。黄雀每次必准备两部汽车,第一部先出发“扫雷”,第二部留守现场,摸清没有国安跟踪才接走民运人士。住宿点必准备两个,“一个点有人嚟搜,即刻通知另一个点嘅人撤退。”

港商 Tiger是另一“行动组”负责人,他弃用大飞,主要付钱给渔民,安排民运人士与孕妇等一起偷渡,每个成本约 1万元。“船家好少睇报纸,除非好出名嗰啲,根本唔知道运紧乜嘢人。”经这线路营救的包括刘刚、熊焱、万润南等人。船家收钱后,会给他们造假身份证、渔民证。另一方法是带民运人士到沙头角中英街参加一日游,然后伺机逃到港界自首。

回顾过去,有黄雀说,当年大家只怀着爱祖国、爱惜学生的情怀,“我哋因为身处呢个时空,遇上呢件事,觉得要出分力,冇谂过荣誉,更加唔会谂安危。”他相信要待六四平反,黄雀行动的一切才可以全面公开。


话你知:原名“秘密通道”


营救民运人士的行动早在 89年 6月上旬展开,当初参与者将行动形容为“秘密通道”,直至 91年 6月,行动关键人物岑建勋接受英国广播公司( BBC)访问,讲述行动秘辛时灵机一触,妙用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形容他们抢在共产党搜捕前救走民运人士,营救工作才被“正名”为黄雀行动。


求和背后
赴京谈判被指妥协 六哥:我冇出卖任何人


惊心动魄的 1989年,军队镇压过后,举国陷入秋后算账的白色恐怖。这一年,香港商人陈达钲频频北上,摆脱了国安、公安的天罗地网,在屠夫政权的眼皮下,成功营救出 133名民运人士。直至年底一次失手,陈达钲的手下被捕,他被迫妥协,赴京谈判。“妥协肯定系下策,关键系我冇出卖过任何人!” 20年了,他坚信六四肯定会被平反。

陈达钲,人称“六哥”,因在家中排行第六。六哥另一广为人知的称号,就是黄雀行动前线总指挥。“系历史选择咗我,黄雀系一个团队嘅功劳,我只负责行动部份,仲有好多幕后功臣。”细节他不愿多谈,“仲未系时候讲,好多人依然在位。”当日北上谈判,他答应过不会高调,不“胡说八道”,多番着记者“唔好写我咁多”。


“共产党原谅咗我”


不过,陈达钲还是首次澄清了一些传闻。“其实我冇见过陶驷驹(时任公安部部长),我见嘅系佢太太陈芳芳。”他透露,当日会面的是公安部一局,即政治局保卫局副局长陈芳芳。 89年底,他的手下李龙庆、黎沛成到湛江营救陈子明时中伏被擒,被当局视为主犯的陈达钲思前想后,决定北上求和。

“我唔妥协,可以放人咩?”那次北上,对黄雀行动带来打击。陈达钲强调没出卖任何人。他要求来去自如、承诺即时终止行动,希望当局释放他两名“兄弟”。对方的回应是,只要爱国,大家有共同话题。“共产党原谅咗我,?家大家系朋友。”

不过,他依然无法接受军队开枪镇压。六哥自言“眼浅”,六四当日他激动得昏倒入院,出院后,将 7岁儿子的头剃光以表悲愤。如今读到丁子霖的文章,仍不禁流泪。

65 岁的陈达钲,人生充满传奇。他生于革命圣地江西, 9岁戴红领巾,是共产党忠实信徒。七十年代初,他偷渡来港,在黄大仙的天台小学教珠算、地理,又在钟士元、查济民的工厂打过工。八十年代初,他经营洋酒、麻雀馆等生意,与走私客熟稔。六四后,他抱着“个人渺小,历史伟大;生命有限,真理永恒”的信念,参与了黄雀行动。


消夜“点错相”遇袭


96年,陈达钲在通菜街消夜时,被刀手“点错相”袭击,左手和头部连中多刀,入院昏迷七天。六哥说,手术后要戴上纤维头骨,左手手指仍无法活动,记忆混乱,唯一不变是烟瘾。每年六四,若身在香港,他都会隐身烛光群里。他慨叹,六四挽救了中共,民主运动在中国开花,却在东欧结果。 20年来,中国的经济迈步前进,政制却原地踏步。但他坚信,随着六四的既得利益者渐渐退下政坛,六四终会平反。


险死还生
偷渡途中被迫跳海


“我是柴玲,我还活着!”这段激动人心的录音带, 89年 6月 10日在电视播出, 6月 8日在湖北武汉大学为柴玲录音,并传出声带的武汉大学哲学系博士生蔡崇国,事后也透过黄雀行动安排逃亡。事隔 20年,流亡法国的他在《我要回家》一书忆述,那次逃亡,一度被船家抛出大海,险死还生。

蔡崇国忆述,他和另一位博士生陈宣良 89年 8月逃到深圳,由“六哥”陈达钲的孪生兄弟“七哥”陈达钳安排逃亡。武汉的国安搜捕到深圳,他们及时逃脱。七哥翌日给一位船家 10万元安排两人偷渡,但因风声紧,行动暂缓。一周后,陈氏兄弟物色到捕蚝船,把两人藏在暗格出海。


趁士兵换班上岸

航程中,十多艘公安船杀到,表示知道两人在船上,要求折返。海水突然退潮,公安船无法靠近,船家迫他们跳海,对他们说:“右方是香港,左方是广州,自己选吧”。他们选择游向较短途的深圳方向。另一边厢,七哥和手下黎沛成、李龙庆急死了,忙到深圳湾海面搜索。

一直指挥营救的人士向本报忆述,当时刚有士兵换班,七哥的手下拿着望远镜侦测没结果,本已放弃行动。临行前他们再拿望远镜一看,发现两个黑点游向岸边,马上落海救人,将两人拖上蚝田。蔡崇国当时被海里的蚝壳严重割伤,全身淌血。所有人登上私家车离去,换班的士兵刚好来到,时间刚刚好,再迟一分钟也会出事。


数簿内幕
营救费达三千万元


黄雀行动有两本“数簿”,包括前线营救费用,以及民运人士在港等候外国政府接收期间的住宿、食用等开支。前者不能曝光,但账目受最少三名核心成员严密监管,与支联会无关;后者部份开支由支联会支付。核心成员估计,整项黄雀行动的总开支约二、三千万元。

部份黄雀行动的资金,来自“民主歌声献中华”。另一部份营救经费则由相关人士四出筹募。

若要把一名民运人士从北方带到香港,约要 30万元;若从广州偷运到港,收费约为“一个 15万、两个 25万”。

按“人头”计,最贵的交易是拯救在天安门发起绝食的学运领袖程真。她当时被船家主动救出,人到香港,“任人开价”。当时两黄雀拿着一袋现金到旺角亚皆老街一间酒楼(小肥羊火锅现址),“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最大额交易则高达 100万元,一次过偷运近 20人。

民运人士在港等候外国政治庇护时,支联会曾给予生活津贴。支联会 1990年的工作报告曾提及“港支联通过各种方法,协助有需要的民运人士前往其他国家生活,负责有关交通、异地接待和安顿。”


马英九捐助学生逃亡
3个月薪金支援“黄鸟计划”


除经香港,少数民运人士六四后经台湾逃亡海外。当年在广场上负责联络接待进京外地人士的中央戏剧学院学生王龙蒙向本报讲述经台湾逃亡经过时,表示“感谢马(英九)先生”。台湾总统马英九说,他虽没参与当年由国民党海工会执行的“黄鸟计划”,但曾捐款一万美元给计划,这笔钱当时已相当于他三个月的薪水收入。

王龙蒙六四后坐火车去深圳,却在东莞遇上武警查票。就在快要束手被擒之时,另一武警探身上来叫他的同事,来到王龙蒙面前的武警转身离去,才让他逃过一劫。但到了深圳,王龙蒙却发现到处都有北京来的军警,在盘查行人。


台湾渔船营救被装进油箱


走投无路之际,原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联络部负责人张刚找到王龙蒙,两人被编入台湾营救的“旅行团”。化妆后,张刚变成叫“李林”的木材商人,王龙蒙成了叫“黄浩江”的随行秘书。“穿广州越湖南通湖北过江苏,为了装得更像旅行团,我们必须游览许多地方,在南京拜了中山陵,在中山先生的坐像前献了花,心里默念中山先生遗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到郑州王龙蒙打电话给同学,“我估计北京公安会监听我们的电话,但那时还没有电脑网路,该不会查到我打电话的地址。我说,我已经到了香港……所有有关中央戏剧学院的对话行动,绝食绝水行动及所有的政治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他们最后南下杭州,翻山越岭走小路到福建。接头的台湾渔船却遇上事故,他们要躲到山里的农家,一个月后在平潭的小码头,再跟渔船汇合。上船后他们装进油箱,在不足一平方米的空间渐觉呼吸困难。“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里面打开油箱,钻出来打开装着张刚的油箱,把他拖了出来。这时他已经失去知觉,吐的到处都是。”王龙蒙求救,渔民才把他们安排在甲板上。翌日阳光灿烂,王龙蒙只觉:“自由的感觉真好!”

台湾总统府发言人王郁琦回应本报时表示,六四时马英九任行政院研考会主委兼大陆工作会报执行秘书。马英九说,当年由国民党海工会执行营救八九民运人士的“黄鸟计划”,他没有参与计划的执行。但马英九证实,当年曾捐出相当于他三个月薪水的一万元美元给这计划,已故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等许多台湾名人,也曾捐钱帮助计划。

马英九昨在就职一周年记者会被问到六四时,只回应一句“非常关注”,称六四 20周年时会发新闻稿。六四 18年来马年年著文谴责中共,称“六四不平反,两岸不统一”,前年竞选时仍轰六四屠城“是中共反民主本质的鲜明表现”;但去年当选总统后六四前夕,他发表六四感言突然转轪,不再提平反六四,反而大赞中共在四川大地震中的表现,令外界为之侧目。


黄雀行动系列二 罗孚之子:系一次正义嘅非法活动


民运人士要剥光猪验证
港英高层力劝黄雀核心:别走近海边


“你在那几天示威?”“北京甚么好吃?”民运人士获“黄雀”安排在屯门、黄竹坑等五个“着陆点”上岸后,会立即被遣送往扣留中心,被“剥光猪”搜身,甄别身份。

同一时间,后勤的黄雀会联络港府政治顾问、各国使节、政治人物,争取外国接收。直至 97年 6月回归前夕,一切正式落幕。前港英政府视行动为最高机密,曾有一段时间,政府高层力劝黄雀核心:“唔好走近海边。”

(系列二之二)记者:雷子乐


“营救民运人士去外国,当时港英政府视为 A级保密,最高级数。行政局知有呢回事,但唔过问,港督亦唔会讲。”一名前行政局议员透露,这被视为英国行使主权的行动,港督只是执行者。

民运人士的去向极度敏感,当时港督卫奕信派出副政治顾问柏圣文( Stephen Bradley),直接跟黄雀高层联络。柏圣文 03至 08年曾回港任英国驻港总领事。


柏圣文做代表 黄雀解困


黄雀行动组骨干 Tiger忆述,民运人士当年主要经五条路线偷渡来港,最快是由蛇口经水路到屯门踏石角,在青山发电厂一带登陆,只需半小时;最远是由汕尾经七、八小时水路到黄竹坑。 Tiger曾在柴湾岸边迎接学运领袖周勇军,遇上便衣探员截查被捕,“喺差馆打足十只指纹”。统筹行动的朱耀明牧师即时致电柏圣文,警方很快放人。

民运人士上岸后,黄雀会立即将他们带到上环水警码头,交给人民入境事务处职员,再送到上水新屋岭扣留中心。“好多人啱啱逃出中国,又见到边境支五星旗,吓餐死。”一入新屋岭,他们即被剥光猪搜查,再接受甄别。约一周左右,就会判定他们是否政治难民,发行街纸。“有个深圳女检察官审查唔合格,要遣返,广州学运名人陈破空都唔得,后来经台湾出走。”

其实,黄雀成员在营救行动前,也参考了一些名单。最早期的名单,来自国际特赦组织,约有近 800人,工运领袖韩东方、知识分子包遵信榜上有名。另外三份主要名单,分别是 21名全国通缉学运领袖名单,包括王丹、吾尔开希、柴玲;被点名的 23名知识分子名单,包括方励之、万润南等人。另一张是六四后“被禁入境 49名异见人士名单”。据悉是一名热心人士过关时发现,偷偷盗取。他后来也被抓判刑。

据了解,朱耀明最初透过朋友关系,成功游说法国“开绿灯”,一般上午申请,翌日就可上机。英国最保护公安和军人,会即时送走。美国直至 89年 10月才开始接收。有军方背景人员逃到香港,因身怀一本密码簿子,美国有兴趣接收。

当有知名民运人士来港,朱牧会同时联络港府、美国国务院及关注人权的参议员。柴玲 1990年的一个周五到港,美国本答应接收,但法国政府基于“历史使命”直接跟港府“要人”,周日将她送走。大部份民运人士上机前,会到何俊仁律师的办公室宣誓核实身份,再取签证。

黄雀行动往后数年无间断,约在 94年,民运人士王希哲从屯门上岸寻求庇护,时值中英谈判敏感时刻,但他抵埗即高调约见朋友,令港英感尴尬。政治顾问办公室即时通知黄雀成员降温。 Tiger忆述,当时惟有“欺骗”王希哲到域多利监狱做行街纸,一日办妥的手续,结果三天才完成,令王在离港前都无法曝光。“佢都怪我,话刚刚放监,又被呃去坐监。”

95至 96年,入境处抽调一组特别调查科成员处理有关问题。临近回归,逃亡行动开始收敛,部份人士改由昆明经金三角往泰国,到联合国难民公署寻求庇护。 97年 5月底,是黄雀行动另一紧张时刻,当时的政治顾问办公室已迁到中环圣约翰大厦办公。末代港督彭定康答应回归前解决滞港民运人士的去留。已融入香港生活的如韩东方等, 5月获发身份证。 6月底,最后一批逃亡人士被送到荷兰、挪威等欧洲国家。


回归前夕 行动光荣落幕


六四后,港府政治顾问曾提醒部份黄雀核心别到西环三角码头,别走近海边,不要过澳门。一批曾协助黄雀逃亡的港人,取得了港英政府的安全保障。朱牧师和 Tiger在回归前夕也一度离开香港,“流亡”美国一段短时间,待情况稳定才回港。黄雀行动光荣落幕。

1〉蛇口往屯门踏石角青山发电厂需时 30分钟
2〉深圳沙头角往上水需时 30分钟
3〉深圳南澳镇往西贡*需时 1小时
4〉惠东港口镇往柴湾、筲箕湾阿公岩需时 5小时
5〉汕尾往黄竹坑需时 7至 8小时


*经水路及山路,其余路线俱循水路离开
少校怀冲锋枪逃亡

一批解放军、公安人员曾获黄雀行动协助逃亡。最轰动的一次,最少四名上尉至少校的军官,从广东偷渡到港。由于逃亡过程仓卒,他们抵港时仍身穿军服,身怀冲锋枪、四五手枪等武器!

据了解,当时黄雀行动遇到挫败,有人在内地落网。为防一直协助营救的军官身份曝光,最少四名军官被安排漏夜逃亡。他们未及脱下军服,就携着武器,乘快艇凌晨在屯门龙鼓滩登陆,即时“飞车”到旺角,由另一接头人通知港府。当时,保安司大为紧张,四人即晚被带到机场, 24小时内往英国。港英政府相当重视这类敏感个案,通常一日内安排他们到英国,以免夜长梦多。


滞港生活“营友”准吸烟可饮酒禁拍拖


民运人士不断涌港, 89年 7月法国政府认为收容人数接近饱和,但美国还未开始收容工作,香港的“安全屋”有人满之患,位于马料水、西贡等营舍,高峰期滞留逾 50人。年轻学生在异乡朝夕相对,暗生情愫,黄雀的“营长”为免他们将来或天各一方,曾棒打三对民运鸳鸯,最后只得程真与港人男友莫伟强修成正果。

据了解,安全屋约有十多间,散落中文大学附近的赤泥坪村、西贡泥涌、上水金钱村、元朗锦田等地,其中位于屯门蓝地的安全屋运作至 97年才结束其历史使命。纪录片《河殇》总撰稿人苏晓康曾在西贡匡湖居住。沙田富豪花园某单位曾收容变节公安,由保镳把守。

港商 Tiger除负责前线营救,还当上泥涌营的“营长”,亲自定下营规,酌情让长期写作的民运人士吸烟、每周供应啤酒两次,又安排他们游览海洋公园。


暗里倒垃圾谈情


外国的庇护安排,有时来得很突然,年轻人总依依不舍,差点误了航班。 Tiger笑说,学生领袖项小吉离开时,他安排了啤牌比赛,将营内 20多人引到大厅,假称“小吉今天煮饭”,着他到后门,再用绳将行李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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