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的兴旺与灯火阑珊处的哀伤
几年前偶然翻开母亲洗过的盘子，猛然间发现一个盘子底印文中清清楚楚刻着“同治年制”。看到这一幕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是喜悦，是悲伤，是沧桑？仔细的端详起这个盘子感觉着实不是很美丽，但看到它时会突然感到极度亲切，仔细回想，这盘子原本是天祖父时代传下来的。
几十年前，如虎狼横行的红卫兵队伍闯入了祖先的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悉数搜走了，甚至连家谱也不例外。逝者如斯夫，今天打开这段尘封的记忆，依然清晰，家族里千百年动荡的血泪沧桑历史片段不可能在我的脑海里淡去或褪色。
六百年前因为明朝建文皇帝削藩政策导致的皇权之争和燕王朱棣靖难叛变的无情杀戮使得整个北方大地千里地空，荒无人烟，血流成河。经过四年多的残酷血战，朱棣这只野心勃勃燕子最终如愿以偿的飞进南京城乌衣巷里做了皇帝，为了巩固统治，充实北方人口，朱棣强令山西布政使司将居住在洪洞地方的平民百姓迁移到被燕军血洗过的中原大地，夕阳西下，白骨森森，走出山西，故乡一别，此去千里，再也不能回头。很不幸亦或者很有幸，我的祖先也卷入了这场百万移民大风暴中，最终定居中原大地世代躬耕为生。来到中原以后，祖先们掩埋了死于“靖难”战士的遗骨，在荒凉的中原大地上播撒下了新的种子，新的希望。经过了几番挥汗如雨的努力，几番沧海桑田的变迁，祖先们终于开辟出了属于我们山西人的第二故乡，从此之后中原成了我们山西人的幸福归宿。时光流逝，岁月蹉跎，清朝同治年间，我的天祖父因为勤奋刻苦，善于经营而白手起家，几十年后，家庭收入逐渐进入中产阶级水平，便置下了几百亩地做庄园，由此我们的家族变为了乡村田野上真正的地主家庭。
地主？即使今天提起地主这一词时在某些爱冲动的愤青脑海里还是意味着反动，意味着剥削，意味着压迫。地主真的这么可怕吗？地主真的可恶吗？不要忘记了，有时候墨写的历史真的不容蒙冤受屈者辩解。在那‘阶级斗争为纲’的悲催时代里确实把地主宣传的很冷血，很贪婪。地主真的如此败德吗？今天讨论起地主的原始面貌时，或许凡经历过那段毫无人性的惨烈内斗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们都会对地主有不同的印象，不同的解释。“地主虽然富贵但并不意味着罪恶，他们只是德高望重的农村富人而已”。自始至终我的父亲和我就是这样给逝去的地主定位的。
父亲生于一九五三年，从一九四八年开始我们家便遭遇了夺地、抄家等诸多不幸，一九六六年文革爆发后，学校有关部门认为父亲的家庭出身实在不好，便强行终止了父亲的读书求学之路，无奈之下父亲开始在农村公社里干苦力为生，后来直到文革结束，父亲才重见天日，获得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尊严、安全与自由。
几十年来，父亲每每提到文革时总是会说文革毁掉了他的一生，的确这场长达十年的国家浩劫强行打断了父亲读书成名、修齐治平的美丽构想，也褫夺了本该属于父亲的财产与土地。苦熬了十年后，文革虽然结束了，却毁掉了父亲一生最珍贵的青春年华，父亲一生都是在贫瘠的土地上种地艰难地维持我们家族的家庭生计。父亲一生都很苦，从十四岁到五十四岁父亲是在有志难伸和壮志难酬的痛苦心境中消耗着自己的生命，直到生命的烛光彻底熄灭时刻，父亲的内心世界也许才得到了解脱，得到了该属于他的自由。
地主，提起地主一词时父亲总是说：“地主有什么错？富润屋，德润身，咱们家乐善好施，为同乡排忧解难有什么错？咱们家德被一乡呀！咱们家有什么错？地主有什么错？即使地主有错也不该累及子孙呀！”。
父亲一生都是如上述这样描述地主的。在他的脑海里地主很多都是好人，他们凭勤苦耕耘，累世积累创造财富。他们乐善好施，德高望重，为一乡人们谋福利。地主中或许一二人者素质低下，但是绝大多数人确实是好人，他们原本就代表着农耕时代儒家乡村文明的基础。
道德是衡量善恶最好的利器
地主，地主者何意也？表意为有客远来，接待人尽地主之谊也，隐意为一乡之富贵者也！地主者近乎乡绅是也。
如此青睐地主，地主对到底对中国有何贡献？君不见自秦皇嬴政统一中国行耕战国策，划分土地于人民，善于经营者经年积累终成地主富贵者也。《大学》有云：“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人，有人此有财”，故而在最初的儒家道统社会里有财致富者多为有德之人。而能德高望重之人多为读儒家装订书长大的乡野地主。家有余财而不吝啬，与世无争，却又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人，这是乡村儒家地主集团的真正本色。叹息家国百年，今天还有何人能再尽地主之谊呢？想当年，美国开国元勋总统杰斐逊也曾言，衡量个人成功的品质在于道德、智慧、勤奋，有此三者则必能成功也，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原本地主就是古时候的成功者。
千百年来，创业维艰，守业更难。兴亡继绝，教育为先。于是地主们都乐于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学校里读书，开启子孙后代的智慧与德行，考取功名最终成为有才华的人，然后到了人生暮年时再荣归故里。所以后来很多财主的子孙成为了庶族官员乡绅。他们凭借自己的才华造福乡里，延续儒家文明道统。他们真的成为了农耕时代儒家乡土文明的代表人物。
孟子云：“人无恒产而无恒心，苟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惟能”。地主原本就是古时代的士。孔子云：“士不可不弘毅，任重任道远”。被儒家《四书五经》熏陶大的大小地主们大多把建设乡梓作为一种责任。他们开荒地、修水利、办学校、建寺庙，积德行善为一乡人筹永福，所以地主乡绅集团立足于中国千年不倒，地主之谊也成为中国古代农业儒家文明的独特靓丽风景了。
记得小时候曾常听父亲念道：“当初家里富裕时乡亲们都非常感激咱们的，当年民国六年中原发大水时，天祖父把家里的余粮全拿出来给灾民们吃，分文不取与乡亲们同生共死啊！”。大难临头了，面对眼前的生与死抉择，天祖父毅然不顾个人安危，救了一乡人的命，这是天祖父流传到今天的美德。想到这段家庭经历时我内心总是酸酸的，其实我们家做地主时做过很多善事，我们家的水车，牛马让乡野里的贫民们随便用，水车坏了我家自己修，牛马病了我家自己治，佃农们交不起租时通常就不用还了。乡民们穷了，我们家就倾囊相助。长工们给我家里干活时，我们家总是拿出自己都不敢吃的大鱼大肉招待他们，在高祖父掌家的时代里，高祖父闲来无事时吃的最好的晚餐也只是一顿面片而已。记得父亲描述高祖父吃饭时，总是讲他先背背佛经，读上几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然后再下筷子吃饭。我的高祖父是这样的一个俭朴善良的人，怎能称他是剥削者，阶级敌人呢？而我的曾祖父掌家实际上也就几年而已，他文采出众，品性温良，却不幸英年早逝。就这样很自然的万贯家财传到了祖父的手里，祖父素来以清廉勤奋著称，即使在中共政府里做职员时都如此，所以祖父能幸运的躲过以后的政治大风暴，平安的度过余生。一九四八年之后家业田产被抄没过多次，由于时代的残酷动荡，我们家里流传下来的“世代光荣”鎏金牌匾被伯父无奈的烧掉了，做了烧火的劈柴，也换来了家庭的平安。时至今日文革结束已经三十七年了，但是带血的泪痕从来没有风干过，我不认为大多数地主不是坏人，还有于冤情，待后来人昭雪。
地主乡绅有什么错？地主们通过创造财富购买土地田产，种不完时把土地分给佃农们租种，挣去其中的微薄利润有什么错？地主把自己土地的使用权分给佃农们使用，而佃农只需要交纳少量的地租就可以得到一年的收成，这本来就是一种两利的平等关系。况且乡村里的地主与地主之间也存在着微妙的竞争的关系，一般情况下地主根本不可能在地租上漫天要价、搜刮民财的，否则的话只是把对自己有好感的佃农送给其他的地主，厚此薄彼了，自家的地也就荒了，所以地主根本可能获得很高的地租。用剥削一词来衡量地主与佃农的关系似乎不合乎情理，对于整个地主群体贪婪剥削穷苦百姓这一说法如无确凿证据则含有诽谤之意了。
地主远逝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地主之谊了，在今天这个工商业蓬勃发展的年代里，恐怕工厂主、房地产开发商、商业家利用剪刀差挣取的利润足足要千百倍于地主了，地主死后究竟又是谁在利用无形的黑手剥削老百姓的剩余价值呢？五十步笑百步止不百步耳，大多数地主真的不是阶级敌人。同样是追求利润，今天的商业模范们心黑时，牟取暴利时恐怕要从小老百姓手里挣取千倍万倍于地主的血汗钱吧？这难道就是正大光明时代的商业典范吗？曾经深谙儒家救世观念的地主乡绅长期坚持平等互惠思维处理租赁关系，不知道今天的有为企业家们做到这一点没？回首逝去的历史尘埃，如果社会上出现笑贫不笑娼的厌声戾气，或者因为是非黑白颠倒而变的厚颜无耻，只能说明这个社会的道德人性已经彻底堕落。
皇帝？做大了的暴发户千百年后只能像小丑一样归于尘土
翻开厚重的历史课本，仿佛看到如黄巢、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诸人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举着黄灯笼，提着杀人不见血的鬼头刀闯进了寂静安详的农村。来到农村后他们打出“劫富济贫、救世济民”的口号到处杀人越货，使得整个社会都因为有这帮贼寇而恐惧颤抖。在礼崩乐坏、连年饥馑的年代里能让他们感兴趣，使他们脑浆活跃、内心沸腾的不是千古流芳与救世济民的激昂口号而是抢夺和杀戮。他们或许很能打仗，或许并不畏惧官军们的轮番进攻，因为在他们看来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挥霍抢夺而来的金银财宝或者糟蹋大户人家养在深闺难自弃的美丽少女，他们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掠夺淫乐，弄得天怒人怨却毫无畏惧。他们贪婪残暴，嗜杀成性，他们不给社会带来巨大灾难，是不会罢休的。在明末清初那个大混乱年代里，崇祯皇帝恨透了那些毫无信义的流贼闯贼，于是多次征讨，非一网打尽不可。
后来明朝崇祯皇帝战败吊死在煤山，李自成如愿以偿的夺得皇位，当上皇帝的李自成如贫穷数百年，一朝翻天、泛滥无边的暴发户一样毫无觉悟，纵兵烧杀、异常贪婪残暴。可历史本来就像冷却的铜镜一样更残酷更无情，李自成和他的大顺军因为违背道德人性而大失民心，最终吴三桂勾结满清反戈一击，结束了他们的罪恶命运。
黄巢、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他们只是杀人越货做大了暴发户而已，古往今来小人得势则必然泛滥无边，但不要忘记了，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以“替天行道”为名义搜刮民财的江洋大盗夺取一个发光发热的舞台只会让他更加显眼，最终像商纣王一样惹得天怒人怨、磬竹难书时，众叛亲离而四面楚歌。天命如此，他们的最终结局只能像商纣王一样自焚露台。
其实暴发户们很贪婪很残暴很缺德，他们凭借违背良心与公平获得财富终不能长久，由于他们少小便缺乏人性的关爱与道德的温暖而像食人恶魔一样嗜杀成性，犯下种种罪行之后又怎能良心发现？出于残暴阴狠的占领欲望，他们是不会立地成佛的。因此他们结局都比较悲惨。
清军用以暴易暴的方式消灭了李自成闯贼集团和张献忠流贼集团，继而以更加残忍地方式奴役中原百姓，长期苟活于恐惧气氛之中无法吸收新鲜空气的中原地主力量经过了崇祯年间十几的繁苛重敛之后，面对刀与血、灵与魄的肉体消灭再也无力反抗，不得不放下武器保命投降。
《中庸》云：“南方之强也，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君子和而不流，中立不倚，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清军在消灭北方抵抗力量后即以征服者姿态引军南下，由于推行血腥剃发令引起了南方地主集团的强烈反抗。使满清统治者长达四十年都不能征服江南，在这正义的反抗洪流中南方儒家地主集团涌现出史可法、阎应元、何腾蛟、黄道周、夏允彝父子、岭南三壮士等诸多名垂千古的民族英雄。他们的这种勇士精神真的是《中庸》里的“和而不流，中立不倚。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他们真的践行了孔子“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的儒家道统理念。他们用生命的代价装饰了华夏民族的尊严，他们给汉民族争了光。他们是来自书香门第，来自农村乡野的儒家地主。
历史车轮无情碾过，今天距山河上下满地国殇的明末清初时代已经过去了三百六十多年。距内忧外患起伏跌宕的太平天国战争时代也过去了一百五十多年。在历史的惨痛与悲剧中究竟谁是祸害国家民族天下苍生的梦魇？是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不要忘记了，暴民来自于暴政。燕王朱棣因靖难之役需要可以使北方大地血流成河。崇祯皇帝因抗击满清需要可以啃完地主啃平民，直至全国上下一片大起义也不知悔改。清朝统治者更可以以维护国家统治需要肆意残害中国平民。皇帝们通过暴力手段建立起来的封建统治机构可以消灭一切。由此可知祸害国家民族、天下苍生的罪恶正是来自三千年不倒帝制官僚集团，帝制之下皇权统治者从来都是肥己，瘦天下人。在强权暴力搜刮之下，地主也罢、佃农也罢，原本就是皇权统治者剥削的棋子而已。正因为在皇权统治的世界里，帝王私欲放大到了极点便使得天下人皆瘦，独有福王父子肥肥胖胖了，所以一朝江山失守，老福王被李自成煮成福禄汤也不足为奇了。由此可知害人的梦魇，除了李自成、张献忠那群暴发户外还有别人。他们不是富人，不是中产阶级，不是乡野地主，原来是明清时代庞大的帝制统治者。在那个皇权宰执中国年代里皇帝们视人命如草芥。帝制之下究竟还有多少血酬定律可以书写？原来土改文革只是不该发生的悲剧而已。该上绞刑架的不是富人不是地主而是主导一幕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野心家与无边私欲而已。
明清交际已经三百六十多年了，逝去的乡绅地主也五六十年了，然而能富者前仆后继，富者之后还会有更多富者出现。今天的中产阶级、今天的富豪从握有社会资源和物质财富上衡量又何易于旧时代的地主乡绅？然而风俗与化异矣！真的不知道今天的开发商、工厂主、企业家们还有没有明清战争年代中国江南乡村地主那种“国有道，不变塞焉。国无道，至死不变。”的烈士情节？
对当代中产阶级、富人阶层的失望与期望
古语有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孟子云：“苟无恒产则无恒心，能有恒产者惟士惟能”，士原本是指古代的士庶地主，今天用这种地位衡量就是今天的中产阶级富人。不知道今天的开放商、企业家、工厂主们能不能承担的起今天的历史重担呢？让他们来积德行善，维护正义承担社会责任吗？他们有这样的本领吗？他们会像史可法、阎应元、何腾蛟、黄道周、夏允彝父子、岭南三壮士为人类正义与道德救国舍命吗？他们会支撑起民族的未来吗？笑而不语！
千百年来在，人类在自己的发展轨迹中创造出了很多治世，也人为的制造出了很多灾难暴力。然而决定人类社会进程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火药武器，而是人类道德与良知的实行。今天仔细想来宋朝儒学大师朱熹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1）儒学价值观念也确实有他生存繁衍下去的道理。
夕阳西下，今天中国走到这一步，中产阶级与其他富人的上天使命已经清晰可见了。他们握有很多的社会财富、人力资源，但是他们确实需要道德良心深省与反思。如此，中产阶级和富人阶层将何去何从只有他们最清楚，只有他们能左右了自己的人生命运。
如今中国社会前进的正前方一片空白，不要对今天的富人们有过多期待。也许是盲目乐观了，其实中产阶级、富人阶层还有更多的选择空间，是继续在骄奢淫逸、奢侈堕落的迷梦中沉睡不醒，还是继续在人乳宴的玉脂琼浆中消磨志向？还是像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那些在残酷肮脏的魔兽世界里混大了的暴发户一样泛滥无边、祸害众生？还是像洪承畴、吴三桂那些被豢养的走狗们去帮助不仁者为虎作伥呢？亦或者，心态过于悲观了，他们终究会有一天良心发现、主动立地成佛，隐恶扬善，为正义和良知做出真实的贡献，他们会利用好自己手中的庞大社会资源像古代的儒家地主一样主动承担起改变历史走向的重任。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其实是每个人的责任。不要把改变历史，开创美丽新未来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当代富人身上，当代富人只是拥有更多的社会财富与物质资源而已。其实积德行善、弘扬正义一直都是压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强大使命与历史重担，当你选择了懦弱苟且或贪得无厌时你的灵魂已经开始腐烂。不要忘记了，这个社会、这个种族本来在潜移默化中就是相互感染、相互仿效的。如此下去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呢？一人败德不知所止必招致万人败德不知所止，万人败德不知所止则招致亿兆国民败德不知所止，斯此国家衰亡，无可救药也！国家衰亡，无可救药必然奸邪妖孽丛生，奸邪妖孽丛生，富人、穷人又岂能生存？
德者天之爵位也，为道德、荣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记得一战二战时期英国参战各阶层当中牺牲最多的就是古老的贵族后裔，他们为了国家人民甘愿死去，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财富、名望、资源原本就来自于人民，食人之禄，既终人之事也，所以富人和中产阶级阶层必须应该承担起自己的社会重担。
儒家乡绅地主已经逝去五六十年矣，风俗与化异矣，改变社会之重担又有谁来承担？双手阖实为中国祈福，积德行善，始于足下。用善念和德行改变自己和国家命运。
注解（1）存天理灭人欲指保留人类内心的道德与正义，清洗内心，摒弃邪恶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