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您这次是第一次出国,和很多外面的人接触,也走了一些地方,沿途有什么感想,或者有趣的事情,您愿意讲一讲?一路看到美国的风光、城市,接触一些人,什么印象?” 答:“我倒觉着纽约像上海,再一个我觉得华盛顿比较干净。另外我特别感觉人与人比较真诚。再有,你譬如说几点钟干啥,就是几点钟干啥,不像中国拖拖拉拉,说五点,八点还看不到人呢,没有这个现象。” 问:“您近期还又什么打算?” 答:“我现在不是还有两本(想要出的)书吗?我已经托人找出版社能出来。因为我这个年龄,在世之日也就是倒计时的时间了。” 问:“书名是什么?” 答:“《十年防艾路》和《艾滋殇》。” 问:“您回国后还有什么进一步打算?” 答:“进一步的打算就是如果体制允许。。。” 问:“(从声音分辩不出)体质还是体制?” 答:“整个国家体制。我的身体。。。我现在可以雇车下去。” 问:“在这十年里,您身体有没有很吃不消的时候?” 答:“有。” 问:“到什么程度?” 答:“ 有。” 问:“到什么程度?” 答:“从脚肿到肚脐。有一次出去调查为艾滋病人照相,我血压高到二百二。所以现在就是出去,我也得雇车了,我已经不能再挤交通车了。近期可能我回去就要搞这两本书。还要安排这些孩子(爱滋孤儿),要升大学的、升高中的,我都要跟他们说说话。” 问:“您对年轻一代。。。您手下现在有没有更年轻的人和您一起工作?” 答:“有。” 问:“大约有多少人?” 答:“没数字。譬如,一来来五六个学生,帮助我捆(东西)。还有一个人带来七、八个人,回家挨了一顿打。” 问:“您能知道的数目大概是几百还是几千人?” 答:“大概有几百人。” 问:“您对年轻一代‘抗艾’的工作人员、一些志愿者,有什么样的希望?” 答:“他们是害怕。” 问:“后来在决定让您出来以后,您的儿女还有别的压力吗?” 答:“我估计现在还有,因为我拨不通电话。” 问:“家里电话又不通了?” 答:“又不通了。” 问:“多长时间了?” 答:“一直就没拨通,现在还拨不通。现在我急着要出书,我就说‘这几本书,谁要翻外文你们随便翻,只要别跟我要钱,我没钱’。” 问:“假如您回去以后,向外界发出声音要承受压力的话,您还会继续向外界讲吗?” 答:“当然要向外界讲了,我要是不向外界讲的话,我死在哪里谁知道啊。” 记者:“高医生,因为时间关系,我们今天只能暂时说到这里,非常感谢您在烦忙中接受我们的采访。祝您健康、快乐!一切顺利!” 高:“唉呦,我不会快乐(笑),既然走到这种份上。” 记者:“再次谢谢您!” 以上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张敏的采访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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