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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为什么东北黑社会发展不成恐怖主义?
日期:1/17/2015 来源:网络 作者:马前卒

恐怖主义的经济基础

1、经济问题

刚才我渲染了半天恐怖气氛。但实际上,至少对于生活在上海的同学来说,恐怖主义离我们是很远的。有多远呢?远到我们身边的安保人员对此都不当回事。

虽然人民广场地铁站每天都有发生一次911事件的潜力,但就我这几年观察,如果乘客坚持不把包放上安检机。十次有八次地铁安检人员也会无奈的放人过去。尤其是四五十岁的上海本地女人,20出头行李很重的年轻人,冲关成功率几乎是100%。但即便如此,上海地铁至今也没出事儿。我刚才举了好几种可能,都可以用挖掘机造成重大恐慌,但也没听说蓝翔技校招生要政审。这说明什么?说明不出事儿的原因不是隐患少,不是我们在硬件上堵住了恐怖主义的漏洞,而是这个社会在软件上暂时还能应对恐怖主义。

什么是恐怖主义的软件?我百度一下“恐怖分子”这四个字。首先跳出来的就是本拉登的照片。如果要给“恐怖分子”这个词加个前缀,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加“阿拉伯”或者伊斯兰这两个词。最近最火的恐怖主义组织就是中东那个推出哈里发的ISIS,它也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组织,从整个伊斯兰世界招募人手。

伊斯兰世界是个很大的范围,西到大西洋边的突尼斯,东到太平洋里的印度尼西亚。这些国家有什么共同点呢?目前看来,和恐怖主义最大的相关共同点就是贫民多,失业率高。2005年的时候,全球经济危机还没发生,油价正在积极上涨,阿拉伯国家的失业率已经达到了14.4%。埃及的贫困率达到41%。按照今年9月10日的数据,阿拉伯世界的失业率是17%。其中西亚北非,年轻人的失业率在30-50%之间。就连沙特,失业率也有12%,和阿拉伯之春期间的印尼差不多。沙特女性的失业率就没法看了,有35%。

你们可不要觉得沙特遍地是石油美元,富到不用操心工作问题。实际上,沙特和所有国家一样,富裕的只是少数人。在这几年油价飙升的情况下,沙特人均GDP也只是2万美元,和上海相当,你们生活在上海没觉得遍地是钱,生活在沙特也不会。实际上,你们看到摆阔的贵族土豪越多,看到的豪车和私人飞机,说明其他人越需要工作来养家,沙特首都利雅得的郊区有大片的贫民区,比中国的县城差远了。沙特光王子就有好几千,为了努力赶上被这些王子拉起来的平均数,普通人还是很需要一份工作来赚钱的,要是这个需求得不到满足,他们可就要考虑别的选择了。

沙特这个例子还说明。阿拉伯世界的女性地位尤其低,失业率比男性高得多。这带来另一个效应,就是人口爆炸。女性不就业,被关在家里,经济上依附于男人,才能心甘情愿的生孩子带孩子,连续不断。要是女性有像样的工作,还能决定家庭事务,生一两个都会抱怨影响生活。所以就业充分的工业国不用搞限制生育,只需要鼓励生育。中国现在放开二胎,大多数符合条件的人都没去申请,比如我。但在阿拉伯国家,女性至今还被视为男性的附属品,所以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带来人口爆炸。整个阿拉伯世界,60%的人口在25岁以下,换句话说,你们去了阿拉伯国家会发现,一半的人口比你小。这么高的青少年比例,这么高的失业率,所以阿拉伯世界是恐怖分子最大的源头。

回到前面的问题,为什么明明我们周围处处是恐怖袭击的隐患,但恐怖袭击并没有明显影响我们的生活呢?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自从中国进入工业社会,自从中国有了爆发恐怖主义的资格以后,年年经济繁荣,从我记事到现在差不多30年,中国GDP从全世界第12爬到全球第2,工业产值从全球第10增加到全球第一,而工业是最能吸纳就业的。从2008年经济危机到现在,全世界一半的经济增量都在中国。这些数字,你们可能觉得其中有水分,但无论如何,在今天的中国,只要你勤劳,四肢健全,找个体面的工作不一定很容易,找个月薪稳定在几千块的普通工作易如反掌。这就是恐怖主义无法明显影响中国现代社会的根本原因。反过来说阿拉伯世界,他们通过卖石油,不劳而获地把整个社会拉到了现代化社会的门槛上,建起了现代城市,普及了工业化工具,让这个社会有资格产生恐怖主义,然后他们的经济停滞了。所以恐怖分子遍地。这一轮油价下跌后,我们还会看到更多的中东恐怖主义新闻。

2、还是经济

这些年伊斯兰教、阿拉伯人的恐怖主义闹的凶,有的人就换了个思考方式--反正恐怖主义都是伊斯兰教干的,都是阿拉伯人,是中亚人种干的。干掉这个宗教,消灭这个民族不就得了吗?

宗教文化问题我后面会谈到,这里能不能搞定宗教且不说,就说没有伊斯兰因素的恐怖主义,例子也到处都是。比如说刚才说到那个高铁上放障碍物的,他就没有什么宗教因素要搞恐怖主义。他之前还在广州搞了公交车纵火,烧死2个人,重伤几十人。从2008年到现在,能上全国新闻的公交车纵火或爆炸案已经发生了10起,厦门和成都两次都烧死了几十人。值得注意的是,这两次袭击中,当事人都是汉族,自己都当场烧死,是标准的自杀性恐怖袭击。这显然不是宗教和民族问题。

从中国的具体情况来看,中国有许多少数民族,新疆也有很多,甚至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也不少,比如哈萨克、回族、柯尔克孜族。但大多数恐怖主义和维吾尔族相关,这说明伊斯兰教也不是决定性因素。实际上,南疆维族自己也未必真的对教义很在乎,维族年轻人喝酒的比例,恐怕比平均水平还高一些,维族特产也包括一种叫木赛来斯的葡萄酒,而古兰经是绝对禁止喝酒的。

维族聚居区,也就是南疆,和其他民族最大的区别。还是就业率和经济问题。从人均GDP来说,地广人稀的南疆是中国最低一档,比贵州还穷,和甘肃几个生态崩溃的地区相当。这样的地方失业率高是个必然。顺便说一句,这里的生态并不太差,伊犁等地方可以说是千里沃野,比中国大多数地区的资源水平可能还好一些。

失业率高,就该外出打工。但维吾尔族也是1000万人口的大民族,相当于内地小半个省了,但外出打工的人数还不如内地几个大县。如果把县作为一个经济体来看的话,在2000年-2010年之间,中国起码有1/3的县靠打工者汇回来的钱维持整个县的经济平衡,不至于流出的现金多于流入的现金。维族在这1/3的县里也算落后的,偏偏在打工潮中还落后,产生今天这种局面也不奇怪。

为什么呢?这和打工者的特性有关。

打工这种事,往往是以老乡带老乡的方式扩张的。因为农民对外面的世界缺乏认识,不会贸然地付出时间和金钱去寻找合适的工作机会。一般是老乡发现了某个地区、某个行业或者某个工厂,发现这里能提供稳定的工作机会,然后回去发动老乡来干。春节回家的时候,老乡之间也会交流,发现你那边不错就跟过去干。

像我老家,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县,就有上万壮劳力在西部的钻井队干,这就是最初几个人带动的结果。北京天津近郊,有许多新形成的棚户区,一个片区里全是老乡,来自一个县甚至一个村,做同样的小生意。农村从没出过门的年轻人到这种新形成的村落里生活,就像在老家一样自在,还能赚钱,这就是先出去的打工者给同乡降低了打工门槛。

现在高铁这么发达,铁路收费这么便宜,为什么相对收费贵,时间长的大巴还有生意做?就是因为中国打工者往往是成群结队出去,不是从家乡出去就均匀分散到全国各地。在这些打工聚居区和老家之间,需要大巴做点对点的交通,让他们不用换车就能带许多行李,直接从村口工厂宿舍。大家可以观察一下大巴车头上印着的起终点。过去十多年,许多大巴的起点不是某市,甚至不是某县,而是某个县的XX乡、XX村。终点也往往不是某个大城市的中心客运站,而是郊区某个偏远客运站甚至城中村。这样的大巴能盈利,说明他们基本不靠沿途客流,全靠点对点的交通。而这种运输线的存在,也说明了先出发的打工者给同乡开创了相对廉价、方便的交通线,让从未出过门的年轻人也能到大城市赚钱。只要你还能看到这种从某县某乡开到某个大城市郊区的大巴,只要你在城市边缘还能看到几十个打工者聚在一起,带着大量行李等车,就说明中国许多打工者还在以籍贯为单位生活,靠老乡关系寻找工作机会。

回头说维吾尔族的打工问题。南疆是和中国发达地区距离最远的一处人口密集区,维族人打工还有语言障碍。可以说,从地理和文化上看,这里本来也应该是外出打工最难的地方。然后我们考虑上面那个打工者互相引领的因素。可以说,在劳动力市场上,一个地区错过一步,就会步步错过。80年代末90年代初没人领头出去打工,没有在打工潮的早期培养出这种点对点的交通线和信息流,接下来敢走出去竞争的青壮年就越来越少,和其他地区劳动力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这个问题积累了二三十年,就会对地区经济产生很严重的影响。80年代初,中央错误地废除南疆的强制汉语教学;年南疆铁路修到库尔勒就停下来,这都是后来南疆出大问题的重要因素。

3、下岗与砍刀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维族独有的问题。只能说在维族地区比较严重。

大家对砍人的威胁最直观地感受应该是今年昆明火车站的恐怖主义事件。但在我的记忆中,对砍刀威胁更直观的认识是90年代到2005年前后全国的治安崩溃,以及黑社会借着帮政府拆迁的机会迅速崛起、半合法化乃至和基层政权结合。那个时候民间有一个著名的打油诗,总结中国四大害,就是公检法、地国税、东北小姐、黑社会。为啥要强调东北来的妓女和黑社会呢?就是因为那段时间东北大下岗,同时经济崩溃,整整一代青壮年没有出路,在本地打零工一天赚不到10块钱。尤其是县城和镇上的工人后代,连土地都没有,如果考不上大学,又想给家里赚点钱,最直接的出路就是到内地卖淫和砍人。

卖淫不说了,砍人往往就是跟上在各地已经“混社会”的头领,去霸占各种边缘行业。给开发商拆迁,打砸抢算是高档工作,一般就是霸住搬家、农产品收购、小商品市场等边缘性行业,收保护费和提成。有人不服就打,有同乡团伙来竞争就砍。一般市民看到的是这些东北口音的人每天在地盘上闲逛维持秩序,在各种大排档喝酒打架,也能听说这些人聚在一起几十人拿刀乱砍。直观的感受就是:“黑社会都是东北来的”。

其实许多黑社会的本地化色彩很浓,只是那几年东北青壮年供应充足,在十几个省份的黑社会一线冲杀,所以给人很深刻的印象。这期间无论是抢地盘的斗殴,还是反抗黑社会引发的冲突,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砍死在城乡结合部,也不知道有多少东北男青年再也没回到故乡。你说这算不算恐怖主义?

我说也算。因为从动机上来说,东北汉子虽然个头大一点,但也不是凭着能打,不是因为学过武术才出来吃这碗饭的,而是因为对自己的生活绝望,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才出来混社会。我不相信当地的人真的就打不过东北人,更何况人多。大多数向黑社会让步的人只是因为不可能像他们那样放弃自己的正常生活,不会像他们那样玩命,才允许他们在正常行业的利润中拿一部分的。所以,他们符合恐怖主义的“亡命”、“用不要命来换取让步”特征。

从效果上说,黑社会得到充足、廉价的打手供应,让城乡结合部的治安失控,带坏了许多本地中学的风气,威胁了市民的正常生活,而且也提高了市民的生活成本。这当然可以算高失业率带来的恐怖主义。

实际上,当年遍布全国的东北黑社会和现在的维族恐怖分子,不仅在效果上像,在起因上也有一定的关联。打开中国地图,我们看到,东北和新疆是两个明显的突出部,和内地发达地区都有一定的交通障碍。90年代普遍的国企破产和大下岗,对东北和新疆都有非常大的影响。东北的惨状我就不说了。关于新疆,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些数据:

“1995年新疆城镇就业人口349.7万人,5年后的2000年反而下降到318.4万人。这5年间,国有企业就业人数减少了58.6万人,集体企业就业人数减少了14.7万人,公有制企业就业人数合计减少73.3万人。而2000年全疆城镇人口也不过624万多一点。

在采掘业、制造业、电力和煤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建筑业这4种行业中,少数民族职工总数由1997年的18.5万人下降到2002年的11.3万人……从1990年到2010年的20年间,维吾尔族15岁以上人口中”生产、运输设备操作人员及有关人员“(即产业工人)比重持续下降。尤其是2000至2010年间,维吾尔族产业工人不仅比例从5.89%下降到4.55%,实际人数也从26.5万人下降到24.9万人。而此期间,维吾尔族15岁以上的”未就业人口“总数从134.8万人增加到177.7万人,增幅为31.6%。”

1990年到2010年是中国全面工业化的20年。这20年开始的时候,在内地县城当一个工人还是很荣耀的职业,需要求人送礼才行;到这20年结束的时候,到流水线上当个工人,每月按时拿工资是内地年轻人最底限的选择,是没有其他出路才去干的事情。但是,这从上面的数据看,维吾尔族的工业人口不仅没有跟着整个中国一起增长,反而收缩。此消彼长,和内地整整拉开了一个时代。这就是恐怖主义的经济土壤。

还是看中国地图。东北和新疆都是中国本土的突出部,但东北的铁路发达,新疆到上周才有第一条高铁;东北到内地可以坐几百公里的火车,或是坐几个小时的船,新疆只能是坐几千里火车或者飞机;东北人都说汉语,南疆的维族年轻人因为80年代的反动政策很多不通汉语。所以,同样是90年代大下岗,同样是年轻人没有出路,东北通过20年的转型虽然还不算发达地区,至少已经不再输出砍人的黑社会了,南疆的问题却一直没解决。但同在一个国家,我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不能说东北人是同胞,新疆人就不是。同时,绝不能把整个少数民族当敌人,更不能歧视。恐怖分子的幕后黑手就希望能制造出民族歧视和民族仇杀。

4、客观看待落后民族

从社会发展层次来说,我们已经进入了发达工业时代,维族地区还停留在农业时代,我们和南疆的差距已经不仅仅是经济了,还有文化。我们到南疆去看,他们不仅是穷,而且似乎也没有打工赚钱的意识。懒懒散散,有钱就花,没钱就闲着。于是有人下断言,说他们懒,他们狡猾,他们天生就想不劳而获,活该受穷。

这话我听着很耳熟。因为90年代初,几乎所有报纸说起那些吃救济的山村,都是一样的口气,抱怨他们把扶贫的牛杀了吃肉,把扶贫款换酒喝,说他们吃救济是天生的。你们在座各位可能没有记忆,但你们可以去问问你们的父母,当年的报纸,当年的杂志是不是经常这么归纳中国贫困问题。

实际上呢?实际上这话也不算夸张。90年代初,我对中国农村的记忆,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遍布台球案子。一个几百人的小村庄,也就是百十个青壮年,往往就有三四个爆满的台球室,壮年劳力天天围着这里打球聊天,生很多孩子,就是不出去打工。实在娶不上媳妇就琢磨着卖房子,花钱买一个。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这些人的后代去抱怨少数民族地区了。可见对所谓“劣根性”的抱怨无助于解决实际的问题。

从国外横向比较来说。伊朗是最强大的伊斯兰教国家,信奉比较激进的什叶派,还是全世界几乎独一无二的神权国家,宪法就规定了由宗教领导人掌握最高权力。只有梵蒂冈这个弹丸小国有类似的神权结构。这样一个国家,偏偏没有内部恐怖分子。你用伊朗+恐怖分子当关键词,百度一下,会发现第一页全是伊朗抓恐怖分子和杀恐怖分子的网页,或是以色列对伊朗发动恐怖袭击,到处搞暗杀的消息。为什么呢?

因为过去的20年,伊朗是唯一工业经济增长可以和中国相提并论的国家(不考虑那些人口几百万以下的小国)。伊朗的人均GDP还比不上沙特,但已经是工业最发达的中东国家。在社会发展上,伊朗已经从人口爆炸转为人口收缩,以至于从2012年开始,伊朗废除了计划生育,转为鼓励生育,否则他们的人口在下一代人将转为减少。现在连美国都要拉上伊朗一起搞反恐,打击逊尼派的ISIS。这说明,即便在中东,即便在伊斯兰教国家,只要能做到充分就业和分配相对合理,恐怖主义也根本扎不下根。

我再举个有趣的例子。二战的时候,纳粹德国占领了捷克,派去的海德里希很有统治手腕,不是一味的镇压,也不是让捷克人当二等公民。相反,他以外来征服者的身份,不受本地原有的利益集团束缚,反而能更好的组织军工生产,在提高效率的同时给工人多发福利,增加食品供应。捷克的局势很快就安定下来,甚至觉得融入轴心国体系也不错。

这让流亡到英国的捷克政府很担心,让英国人也很担心。因为捷克是一个中等工业国,这样的国家失去反抗精神,心甘情愿地加入轴心国的生产,是一个大麻烦。所以,一定要杀掉海德里希,而且要通过刺杀的方式来刺激纳粹德国,让德国进行屠杀报复,再激发捷克人的反抗心理,给游击战创造机会。最后,英国训练的捷克伞兵用带有肉毒杆菌的炸弹干掉了海德里希,果然激发了德国的屠杀和捷克人的反抗。

抛开政治立场,刺杀海德里希事件在正反两面对今天的恐怖主义问题都很有借鉴。归根结底,经济问题是恐怖主义的基础。共产党宣言最后一句话是“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对于恐怖分子来说,得到整个世界的许诺可能是虚幻的,但如果他们连个无产者都当不上,打工的机会都没,那么现代社会的繁华与安宁的确对他们没什么意义。破坏的时候,他们既没有心理负罪感,也不会顾忌惩罚和报复,任何能提供心理安慰的极端主义都可能动员他们去搞袭击。

极端主义的理论,在我们看来很荒谬,不能自圆其说,其实对于大多数阿拉伯人,对于大多数维族人来说也一样。但恐怖主义本来也不需要动员所有人,只要动员一小部分人舍生忘死,就能恐吓剩下的民众,制造民族隔阂。一旦普通民众开始搞相互仇杀,相互歧视,乃至于开除对方的国籍。极端主义者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这里还有个问题。如果说穷和失业就能给极端主义提供土壤,那么过去更穷的时候,为什么极端主义不那么厉害?我们现在看到新疆维族的年轻人没有出路,但他们至少还能吃饱饭,还能穿上整齐的衣服。过去农业社会的时候,维族年轻人辛苦一年,也就是勉强吃饱,勉强有衣服穿。现在怎么说也比那个时候过得好了,为什么他们反而更极端了呢?

这个问题其实提给90年代的东北也一样。下岗时期的日子是苦,但毕竟也能保持一个底限的城市生活,也有房子住,比五六十年代建厂的时候,比招工之前还是要强一些。当年能吃饱高粱米饭就满意,现在日子清苦一些,单调一些,为什么就宁愿把命交给黑社会呢?

这说明,经济基础固然重要,但也必须考虑经济基础的表现方式。接下来我们考虑经济基础之外的问题。

对恐怖主义的全面进攻

1、不止是经济问题

大家都听说过马斯洛那个需求层次理论。当然人的生活多种多样,是不是每个人都严格符合他那个需求金字塔不好说。但总的来说,人需要先吃得上饭,冻不死然后再去寻求精神生活,这个顺序是不会差的。

直到我的祖父那一代人出生的时候,大多数中国人可以说都在马斯洛金字塔的基层,能保证每天吃粗粮吃饱,到冬天有一件新棉衣就足够对大多数邻居骄傲了。这时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固定的社区里,交通不便,一辈子也未必会去几次县城。所以,一方面普通人没有多少心情去考虑精神生活,另一方面他们也只能接受眼前的生活,别无选择。那个时候的宗教,除非是在社会崩溃的情况下,否则对普通人生活的影响,反而不像我们现代人想象的那么强。这一点在全世界都一样。外来的政权征服一片地区之后,只要有能力把僧侣和知识分子换一遍,普通人对新宗教的抵制一般不会持续多久,反正信仰那东西他们的生活里也占据不了多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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