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自立
六四十七年了。关于这个不好定义的运动的意义,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中肯定其为民主运动的说法最为普遍。笔者大致上赞同此言。但是,和以往古今中外的历次民主运动民主革命相比,此运动暴露的明显缺憾和浅薄是无法忽视的。在祭奠所有六四亡灵,并对他们的死报以无限哀思的基础上,实现先烈的遗思,对其死而有憾的那些迄今未明的思想朦胧予以探索和辨析,还是很有必要的。
固然,这个举动和前此探讨文革问题一样,也会引起很多争执。但是,为了中国人走上一条明晰而有效的民主之路,这样的思痛录还是应该做出,且该逐步深化之,以达到最终探求一条国人走向未来的可行道路。
一,六四运动的爆发,在排除其可以看见的现实意义的基础上,我们还应对其更为深层的运动之指导思维,也就是引导运动的那些思想,做出一个粗浅的勾勒,以阐明六四之所以全军覆没的原因——当然我们毫无保留地谴责邓和屠杀方。
六四爆发的现实基础,是改革带来的负面效应。一直以来所说的反官倒,反腐败,争取民主,法治,是其根本诉求。但是,这个反对运动并未给出其明确的思想定性和政治定性——也就是说,反对者的反对基础和反对对象,究竟是什么,是含混不清的。
我们的意思是,反对官倒腐败,是要改变事情本身,还是只是反对其派生物。如果后者成为六四的民运主流,那么,这个主流的后续发展,就呈现如今改革派或者革命派里最为严重的政治意见分歧。如,今天天安门母亲运动提出的法治解决六四死难者问题,平反问题,就是这个思维模糊性的继续表达。这个表达呈现的模糊性,有其历史继承性;这个历史继承性,就是赵紫阳提出的,在"民主法制"轨道里解决问题的思路。
我们的问题是,这样一种所谓的维权思路,究竟是要承认党的法治框架,还是另外寻找普世意义的民主和自由主义前提。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考量。
虽然,我们也考虑到二者兼容的可能性——也就是某些人物提出的双方和解——于是,这个六四定性,完全演化成为现实政治中的双方博弈。
这个演变朝向哪个方面发展,至关重要。如果党文化一方,在未来的短时间里成功完成这个党解释的平反,六四死难者的诉求,就像他们高唱国际歌死去一样,使得普世诉求同样死亡——这个死亡正是对六四死难者最大的亵渎。于是,二者的表面兼容,成为一方偷梁换柱的机巧行为,使得六四的朦胧诗再可以模糊五十年。
这个可能性很大。
如果我们可六四,认可在党和所谓"共和国"框架里实现民主法治,那么,六四运动就完全退回到普世意义之外的,党之改革开放的,体制内运动的性质中去了。因为,这个法律解决的前提是共和国宪法。在此宪法之内解决六四问题,给党的合法性预留了偌大的空间。可以设想,在未来党解决的框架里,这类解决,也许成真,成为"最后"解决。
远一点说,台湾方面,也愿意看到这类解决——见马英久近来讲话。
但是,这个解决,实质上是含混其词。最为明显的是,台湾解决228,是在实行了政党轮替的民主以后,而非以前。这个是228解决的关键。马氏不提此点,王顾左右,居心待沽。换言之,在分析六四法治解决的问题时,首先应该辨析的,是解决的主导方面应该是谁?
再就是由谁来主导国人所有现实的和未来的改革。如果这个主导方向不明确,所有过去发生的问题就会卷土重来。
历史的重复性,就会演变成为历史悲剧的不断上演。因为,其实,如果解决了思想和政治实体之主导性课题,认识到改革的思想定位,尚且会出现各种政治社会势力竞相博弈和斗争的复杂局面,如果不明确,这个局面更加可能变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或者变成民粹暴动而最终被独裁者窃取果实——这样的历史教训,在中外历史上比比皆是。
二,民粹主义运动的弊害究竟是什么?此课题和上述问题密切相系。1,民粹运动的范例之一就是巴黎公社。因为这个运动的规模和时间很短。在法国历史上无足轻重,他比不上甚至一些左倾人物对历史影响来得更为重要。如,特丽思当,普鲁东,孔德和马恩。除去马恩,这些革命的提倡者,或者无政府主义鼓吹者,其共同的政治主张,就是没有主张。普鲁东以为人类本性合乎人类互助性,反对权威之本性,遂主张取消权威和政府。
巴黎公社和马恩的政治预设等于非政治预设,就是说,他们的革命目标是盲点——共产主义的政治预设,是诗歌不是政治。真实的政治现实是,马恩的大同和大公,成为列宁和毛的大私。
正是由于民粹运动的虚妄的"人民主权"论,缘于其无知和盲点的政治诉求,遂导致革命者——后来的独裁者,容易窃取革命果实,把民粹直接转变成为独裁。利用人民,煽动和鼓吹革命造反,正好符合人民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备受压抑的现实处境——他们像干柴欲火,一点即着。而根本的所在,按照列宁的话,无政府工团主义,是工人阶级的原本诉求——我们要由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对其灌输马列,等等。这里说明了,民粹本体的思维阙如。
那么,由谁,向群众"灌输"或者普及什么样子的思想和反思,成为纪念六四的关键。
2,六四的民粹主义性质是不是很是严重呢?很不幸,至少笔者做如是观。
和上述看法和分析如出一辙:六四的人民实体,涵盖了不同的思想层级和不同的倾向展示。来自各方的政治层级和展示各个不同的政治诉求,成为六四运动的现实,且最终被自我抵消地纠缠在一起,给了官方在思维上和政治上各个击破之可能性。官方可以打击,打倒之的"软肋"所在,就是我们时下所说的,反方的政治理论真空;这个软肋的柔弱,迄今也未改观。
这些人民区别,其实和人民一致性,殊途同归。也就是说,1989,反射了某种程度上的1949。
例子是,在所有这些反抗者中,以跪倒在人民大会堂的几个学生为起点——以王维林单身阻挡坦克为结束(也许是基本上的结束,不是绝对的结束)。在此过程中,跪倒派一类人,似乎占据着反抗者的最大人群。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是最后没有认识到63之夜血腥屠杀的,最为单纯和怜恤的一群。他们在无知和轻信中牺牲了年轻的生命。反而言之,王丹等学生领袖,在得知屠杀的信号以后,全部不在现场,正好说明了他们的某种后来遭人指责的不天真,不轻信。
这种细节的毕现,也正好说明,在思想指导和策略对应上出现的凌乱局面。我们当然不应该指责他们不是谭嗣同。
这些凌乱局面性说明,带有普世价值的呼吁,新闻自由,政治改革等层面的呼吁,几乎成为少数。属于后来自由主义人群的那一部分人民,成为走出跪着造反的人士。可是,这个政治力量,在思维,政治上的诉求,成为六四运动的基本价值,普世价值。普世价值的追求,不是按照在党内"民主法治"之框架里解决问题——虽然,这个追求在政治斗争的技巧上,策略上,尚有许多余地没有充分利用。但是,这绝对不可以说,这个政治势力,有必要退回到人大会堂面前下跪求正。问题在于,这个非下跪群体的政治数量和政治质量究竟如何?在89年和06年,其现实状况如何?
3,我们迄今看不出反毛者,涂炭之的早期先知者,在这个运动里的任何一点政治地位。他们很快被学生扭送镇压机关。反之,这个偶然的现象说明,被扭送者处境的尴尬和没有号召力——更加严重的是,如果六四运动在不知道毛某为何许人物的前提下进行,要达致其基本政治诉求,是几乎南辕北辙的,不可能的,其时,学生的判断是一个笑话,是六四本身的笑话。
4,如果和文革比较,六四运动的实质就是对文革的超脱。这个判断看来不很明显。
六四难道不是人民群众一二百万之众的大示威,大游行,大反抗吗,大鸣放吗?
是,也不是。
因为,六四的人民自主性已经存在;虽然,这个自主性和不自主性纠缠合并之。但是,文革,是一个完全被操纵和受人驱使的运动。"人民",在这两个政治运动中,分别提供两种不一样的内涵——其边际交叉和重叠之处尚且存在。这是我们对于六四的民粹和民主交叉的朦胧性之解释。解释何为民粹和民主,自然是为了在今后的变故到来之际,民主可以代替民粹。虽然,这个取代之功,是很艰巨很高超的运作(更不要说一点不操作了)。
5,如果这种启蒙和再启蒙的工作,像法国革命一样,还启蒙一个大恐怖之逻辑结局,国人面临的新悲剧,就成为不言而喻的事情。这当然是一个悲剧,一个新时代的,未来的悲剧。
文革和法国革命和俄国革命的基本一致性,就是政治预设的空白导致恐怖;很明显,因为无视宪政,法治(不是党的那个法),制衡。而六四,其政治预设究竟如何实现,在何种框架里实现,迄今,这个问题并未解决阿。一般而言,人们认识到,取代六四责任者,后续者的现实地位,推出一个新的政治实体,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解决——于是,国人正在回避由谁来定性和平反之,且争执不一。
换言之,台湾是在实行了民主以后解决228,那么,解决六四,是不是也要等到那一天呢?
三,反对民粹主义的民主运动是不可能至清无鱼,纯粹又纯粹的。历史上,凡是带有政治预设的政治革命——其区别于阿伦特所谓社会革命——和社会革命一样,都多少带有民粹主义加民主主义的性质。
法国革命和复辟时代的1830年"光荣三日"革命和1848年革命,1905年,1917年二月俄国革命,都是这类民粹加民主的革命。在这些革命中,民粹的思维和民主的思维并存,且出现文化生活的极度繁荣和复兴——这是欧洲人"革命(复辟)加文化"的奇特历史现象。其出现对于我们国人究竟有没有什么启示或者警告呢?
而六四和文革,在一定程度上,是文化凋敝和文化匮乏的产物。迄今,我们中国人里没有产生至少法国复辟时代产生的那些伟大人物,伟大文化。虽然,其间,法国自由主义,成为大革命以后几乎所有派别的普遍认知价值和效法标准。从路易十八(他颁布了自由主义宪政),塔列朗,梅特涅到俾斯麦(他施行了德国的男人普选制)。
在中国历史上,六四运动里文化匮乏,源自于1949年模式的文化匮乏。
苏联人和希特勒的文化专制,预留的文化空间,源自于他们欲图恢复俄罗斯帝国和神圣罗马帝国。他们的文化霸权,体现在福特文革勒和穆拉文斯基指挥的,也许可以任意诠释,为之所用的政治甚至军事意志展现的铜管叫嚣声里。。。。。。但是,文革,却是文化的枯竭和死亡。换言之,欧世革命,不但具备民粹,民主,自由,尚且考量到各种各样的君主立宪,君主民主,贵族自由,无政府主义,圣西门和特丽思当的空想,孔德的科学教旨,勒南的"耶稣是人不是神"的"神话",甚至,有黎塞留反对教会控制的神圣罗马帝国之反动——他主张以国家主体为解释宗教权利——有作者认为,这个正好是西方宪政民主的发端(而不是从耶稣之死就已经发端;或者从保罗的普世主义开始发端;更不是从梵蒂冈教廷开始之!!!)。
于是,六四时期从来不曾出现的,欧世十九世纪出现的各种政治势力,文化观念,宗教探索,社会批判,乃至文化沙龙,贵族集会,街头抵抗,平民造反,(甚至有拉马丁一样的)诗人革命。。。。。。诸如此类的百花争鸣,百家纷呈的局面,给欧世人民一个巨大的选项空间。
这里的基本主张,就是法国革命后再现的,既是革命,也不再是革命,既是专制,又是自由的政治和文化诉求。
我们的问题是,与之比照,在文革以后,我们这里出现的"复辟"时代,有没有同类,同等的政治文化选项值得借鉴,值得仿效呢?
就是说,我们国人的政治选择,是不是也要经历法国一样的革命,专制,君权,恐怖和民主之历史呢?
其文化上的兴亡又是如何呢——"古来兴亡寻常事,如此兴亡有几回"!(陈寅恪诗语)。
我们的各种资源,是不是像模仿雅格宾党人,或者专制文化精英梅特涅,俾斯麦或者自由保皇党人知识分子(如龚斯当,基佐,夏多布里昂。。。。。。)那样,可以在体制内找到改革(复辟)的政治资源呢?
共产党和塔列朗,甚至和拿破仑(他的宗教观念和法典)皈依革命——专制文化,有何同一性呢?
还是,我们只能比照列宁主义的革命,对法国模式,德国模式,更不必谈英国模式了,避之唯恐不及呢?
人们反思大革命的根据,乃至批判之的根据,既有对"普遍意志"(卢梭)一类创造的反思;也有对叫嚣"人民主权论"者的批判,对希腊僭主的独裁伎俩的抨击;既有对革命的继承性的怀疑(见夏多布里昂等人的观点),也有对专制主义文化的倡导(见俾斯麦等人观点)——他们包含在许多作家复杂,深刻的思想内涵中。
这就是所谓"专制加革命(革新)",后革命时代思维表现。
乃至雨果青年时代说,"不为夏多布里昂,宁为尘土。"
反观六四,和上述情节完全相反,国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文化和政治路径。虽然,提倡蓝色文化,海洋文化——相对对于黄色内陆文化——的观念已经出现。各种西方哲学也多少进入校园和书斋,但是,属于我们自身的文化创造和文化主体,并未有效出现;即便普世价值隐隐约约地初出茅庐,但是,和其自身源于党文化的严酷现实,并未和官方文化拉开有效的间距。
党文化中的主流和党的主宰人一样,丝毫没有民主和宪政的文化素养和训练。他们既不是梅特涅,也不是塔列朗——只是在时隔十几年后,赵氏等人才说出"没治了"这样一针见血的,苟简之结论,可惜,这个结论应该在十七年以前的那个月份里,立即做出。
当然,立即做出那个真理性的结论又会如何?
赵,是不是叶利钦或者戈尔巴乔夫,且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重复而言,我们在何种程度上认可前此"法律"解决的途径——虽然截至目前,这条道路完全封闭。但是从文化整合的意义上,从政治和解的意义上,这种和独裁和专制甚至和党文化的融合,在初级和终极层面上,究竟会呈现何种结局?
在出现一系列的转向之时,哪一个主体,可以成熟到出来驾驭之?坦率讲,民主化进程的成熟与否,有无实效,是六四平反的另一种说法。也就是说,如果国人在继续没有文化和人员准备的基调上,再纪念一百次六四,事情也还是毫无进展的。
四,文化复兴是六四事件得以昭雪的初级工作。我们提倡在全盘研讨了革命和民主,民粹和集权之一系列课题以后,再整体对六四做出反思和总结。
再就是,如果说,中国人没有革命加专制形成的文化因素,那么,只好借鉴外国革命和专制时代的政治文化——尤其重要的是,我们应该考证,那些在革命和恐怖之后,他们的革命者和统治者,是如何统合在政治制度之内,进行有效和有序的自由主义演变的。
这个演变的进程,放在中国,其可能性如何——同样是我们估价如何排除暴力和民粹运动的根本——如果,我们发现我们根本在所有这些方面,都是出于严重匮乏和被动的局面,那么,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再次期待启蒙运动的发生。
重复夏多布里昂的话,经历了法国革命的人们,不可能回到革命以前。
回到六四,是不是国人的选项呢?笔者以为不是。
在6月3日之夜,那种唱着国际歌被射杀的悲剧,起码在精神层面上不该重演。
期待像法国渐进演变时期和普鲁士统一时期,依靠大佬们的自由改革,朝向民主发展,是不是避免革命和暴力的唯一可能——这要看,我们的大佬们的文化素养和他们如何兼顾其庞大的既得利益——如果,中国官方根本不具备俾斯麦们的优雅文化素质和客里斯玛人格,他们不知道选举的认可会发生什么,他们不像路易十八既宣布『正义和仁爱法』,用以禁止新闻自由,又容许夏多布里昂的公然反对(他亲自跑到排字房制止此法的排版。。。。。。)——如果,中国官方没有任何政治改革的意愿,也根本看不到,从西赛罗一直到法,德专制主义者甚至允诺的,有限普选和新闻自由——他们继续与世隔绝,与史隔绝,隔绝到底,试问,历史究竟是不是要重新演变到暴力和民粹,革命和造反,这个结论就怕是水到渠成了。
他们真是不怕身后洪水滔滔吗?
如果说,路易十八和俾斯麦主政其间的文化生活,给欧世带来了迄今可以再思考,再总结的专制,革命,人民,宪政,自由,人权,所有这些课题;那么,我们思考之的要素是,专制文化如何首先从极权主义的层面开始放松和后退,而非一步不让;如果极权主义不向良性专制让步,不像梅特涅和俾斯麦一样,制定新闻自由和纳税普选,男人普选,那么,国人寄予希望的和平演变和和谐和解,怕是一厢情愿了。
(不用说这些历史上的专制主义大佬的对内政治改革,对外均势外交,带来的文化思索)。
在衡量六四所谓政治遗产的时候,我们是,一方面考量人民及其思想资源的动摇和匮乏——另一方面,考量统治者的文化局限(加上利益束缚。他们怎么可以自上断头台呢?)
我们在坦诚六四文化的薄弱基础上,继承六四伟大的道义遗产,并希望这两者有朝一日得到弥合与成长。我们一直以来相信修正主义的精神力量。否则,这个道义的希望就会日益黄昏化,最后,变成新的偶像的黄昏。这是六四纪念最为可怕的事情。
上述判断和分析不是对死难者的无情无义,而恰恰是为了不会忘却的纪念。因为,只有纪念的内涵在日日更新,纪念才会不朽。这个纪念,是对于反思的反反复复的再思考——这是个理性的纪念——也就是说,对于六四也好,整个中国近代史也好,我们的结论很单纯——没有没有文化的民主,也没有没有民主的文化。自由主义,就是这个民主的文化胚胎。自由主义,甚至在欧世各种君权时期也行其道。伊拉斯莫教导他的皇帝实行基督教自由主义——就像亚里世多德和西赛罗在前现代社会,提倡我们甚至在后现代哲学里也未曾实行的自由主义——六四后,李慎之一派人物,重新在宣扬此道——我们的问题是,自由主义,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解于君权和专制——就看这是什么样子的专制了。
用我们的话说,就是最坏的极权主义,向良性的专制转化——而良性,这个东西,在中国尚是未来时态。
有没有这个可以寄托之的良性未来之专制呢?
他是不是民主实现以前的必须阶段呢?
权利者有无这样妥协的考量呢?起码,六四证明,他们丝毫不想,不做,还要凭借文化的粗鄙实行粗鄙血腥的镇压。邓说,一切是不许争论的——就像毛说,不须放屁!
(毛泽东甚至把自由主义看成为一种个人生活作风而加以嘲笑。)
如果历史这样告诫国人,像是基内(法国历史学家)说的,恐怖不是革命造就,是法国皇室和天主教十二个世纪以来的压迫造就的——法国革命是十二个世纪以来对于恐怖的恐怖(见『自由之声』一书米谢尔。诺维克著)。那么,革命和恐怖就是历史的必然。对于六四的反六四,就是对于十二个世纪以来的反对之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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