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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约罗: 关于剩余价值理论之否定的深入讨论
日期:5/10/2014 来源:网络 作者:徐约罗

   本人所作《对剩余价值学说的否定》(文载《北京之春2014年4月号》http://beijingspring.com/bj2/2010/280/2014430194137.htm)在因特网张贴后,曾经历了比较热烈的讨论。本文是对于网友提出的相关问题的深入讨论。
 

    本文的相关部分在网上贴出以后,关于剩余价值理论之否定的争论比较激烈;在此我想就其中提出的主要争议,给出一点补充说明,这些意见有的是我在网络讨论中已经给出的。

    首要的问题正在于资本家的管理决策等劳动,究竟是否创造了价值和剩余价值,以及这一点是否被马克思忽略。显然,于此我们只需讨论,职业经理人与投资者之分工产生之前的情形。

    当本文指出,马克思忽略了资本家的劳动同样能够创造价值的时候,指的是在那个资本增值公式中,忽略了资本家的这个劳动因素,这在我们给出的修正后的资本增值公式中,能够容易看出;而在许多另外的场合,马克思也常常同意,资本家同样是付出劳动的。不过有人提出,即使在那个马克思的资本增值公式中,马克思同样没有疏漏资本家的劳动因素;理由是,那个劳动力因素A,已经包含了资本家本人作为劳动力的付出。看起来这个反驳是很有力的,因为马克思毕竟没有说,这个劳动力A仅仅指的是雇佣工人。不过仔细看问题依然清晰地存在,那就是马克思在资本总公式中,定义ΔG为剩余价值时,说这是雇佣工人的剩余劳动所创造,而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那部分价值;在这里没有计算资本家的劳动。

    谈到这一点,我们想帮助马克思主义者们厘清,马克思的学说之错误的逻辑上的问题。关键的一点可能是,在马克思,资本家是资本的人格化,而在现实中我们看到的资本家,他首先是一个人;在这里,两个“资本家”在逻辑上说并不是同一个概念。但是马克思既没有解释清楚究竟什么是“资本的人格化”,也没有论证作为“资本的人格化”的资本家,与作为自然人之资本所有人和工厂管理决策者的资本家,这两个概念的同一性;于是马克思的学说至少在这一点上,已经犯了偷换概念的逻辑错误。

    接着又有人指出,资本家作为一个管理决策者,他付出的劳动是他作为经理人的劳动,而不是作为资本所有人付出的劳动。这在职业经理人与资本所有人之分工产生前,当然情形也是可分辨的。这种观点认为,资本家是作为资本所有人剥夺了劳动工人的剩余价值,其中包含了他自己作为经理人的劳动所产生的那部分剩余价值。对此我们穷尽讨论,最终必定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资本所有人的资本家,与作为经理人的资本家,二者间要发生马克思所主张的阶级斗争,并且作为经理人的资本家(此时他是高级雇员),要用暴力革命的方式,推翻作为资本所有人的资本家的统治。这样的革命意味着一方要消灭另一方,而我们在这里遇到的是,作为经理人的资本家与作为资本所有人的资本家,二者实为同一人,他们只有一个人格;于是这样的“阶级斗争”就显出了荒谬性,照着马克思之暴力革命的认识,资本家要自己消灭另一个自己,究竟是谁消灭谁呢?并且显然的,企业的管理会是出于经理人的劳动;而企业经营的决策,则永远是出于资本所有人的劳动。

    在非实体经济的投资中情形怎样?有人提出,你购买基金而由基金公司选择投资方向,在这里甚至你并不知道你的资本投向了何处,所以你并没有做出什么决策。应当指出,你用货币购入基金,你与基金公司的关系是代理关系。根据这个代理合同,基金公司代行你的股东权利;在这里,它的决策行为是代行了你的权利,这个行为在法律上被视为你的行为。看起来这是你把投资人的决策行为雇请别人来做;但事实上你在“雇请”即购买基金时,已经行使了你的决策,而这个决策仍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毕竟你并不是未经决策就“选定”了可以投资的基金;那就不能够说,你赚取一定的剩余价值是不应该的。至于有人提到的你把货币存入银行,而银行把资金投向何处你并不知道;于此似乎这并不是作为货币所有人的你在做决策。但在这个例中,你做出的行为并不是一个投资行为,你也没有赚取剩余价值;银行与借款人的关系也不是投资关系,而是借贷关系,银行同样没有赚取企业的剩余价值。

    对于此两种情形,在讨论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的时候,并不需要考虑。因为马克思所说的剩余价值被创造,是资本家购买生产资料和劳动力之后组织生产的过程。脱离了实体经济的抽象生产过程,我们当把问题还原到从前的实体经济模式,才能进行讨论。

    现在有人提出,资本家虽然也付出了劳动,创造了价值,可是在领取工资时,他已经全部地取走了这个价值;于是在企业的剩余价值中,仅仅包含了劳动工人创造的部分。显然这样的认识并不能提出充分的论证,为自己的观点提供辩护;困难之处就在于,对资本家的劳动所创造的剩余价值,很难给予衡量。并且问题在此也仅仅是说,资本家在利益分配中,可能存在着不公正,因为可能他把自己的剩余价值都拿走了,剩下的本都属于雇佣工人创造;而这仅仅是一个分配不合理的问题。在这里,当资本家“拿走”这个动作发生前,仍旧应该承认他创造了剩余价值;那么余下的问题,仅仅是这个分配造成的。

并且这样的分配之可能的“不公”,在这个第一次分配中,是解决不了的问题;理由依旧是资本家的劳动难以衡量,就如一次战役结束后,将军与士兵的功劳难以区分一样。剩下的问题,就只能经由二次分配解决。在这里,本文同意一般地说,可能存在着资本家对于雇佣工人的剥削,这在文前讨论中已经给出了说明。

    谈论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的错误,是否应当考虑时间参数?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之意思大概是说,在马克思的时代他的学说是正确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欧美的资本家们革新了自己的观念,使得如今资本家与工人的矛盾不再那么突出。照着这个认识,马克思的学说似乎仅仅是有点过时;并且如他们认为的,这个学说在世界资本主义的发展史上,正起了一种积极的推动作用。对此的回答同样是简单清楚的;那就是只要看一看在马克思的时代,那时候的资本家有无付出劳动,以及这样的劳动有否创造出价值和剩余价值。

    学术界有时候又有一种见解,他们主张连“剩余价值”本身都是不存在的;于是从逻辑上就根本毋须谈论,在承认“剩余价值”这个概念的基础上,否定马克思的这个学说的问题。对此我们要说,如今“剩余价值”本身的不存在,这并不是一个得到了学术界一致承认的判断。在这个现实面前,有人可以采取否定“剩余价值”本身的存在,兼以否定马克思的剩余价值学说;但有人也可以绕开“剩余价值”本身是否存在的争执,直接否定马克思的学说。除非有人提出一种“剩余价值”本身不存在的证明,能够为学术界普遍接受;否则在逻辑上就不能够说,本文的讨论是一种多余。

    我们讨论剩余价值理论之错误性,在于说明马克思恩格斯,在他们的宣言中提出的暴力革命的主张没有充分理由,相关问题是能够经由国家立法和司法解决的,而不是资本主义制度造成的。至此有人提出,究竟是资本家养活了工人还是工人养活了资本家?最好的答案会是:资本家和工人的合作和分工,养活了资本家和工人;这就是我说的“相辅相成”。

    最后谈一点价值和剩余价值的关系,事实上要谈的是资本增殖的最终原因;我们知道这在迄今的经济学中,是一个尚未取得一致认识的问题。本文的看法是,这并不是一个在经济学之内部能够解决的问题,而是一个哲学和物理学的问题;对此在文章的其它部分的哲学讨论中,将会给出适当的回答。

    接着我们需要谈一点所谓的数理经济学。1870年代以来,随着数学概念更多的被引进经济学的研究,在欧洲诞生了数理经济学;它主要是把微积分的数学理论用于经济研究,取得了某些积极的进展。它的第一个重大发展,会是边际效用理论的提出;数学推理的严密性和抽象性在这里,产生出了令人感觉相当意外的好的果效。

    我们以一般的加工企业的投入产出分析,来看看数学在这里的效用。显然对于这样的工厂,燃料电力、机器设备及维持其运转需用的润滑油、工装、原材料、劳动力等等,它们的投入会影响到产品产出的量;这些因素可以多达几百甚至上万个。于是产品的产量就成为所有这些因素的(多元)函数g=f (x,y,z,α,β,γ,…)但除去最简单的生产过程,可能凭经验能够找到这个函数的具体表达式;显然一般来说,这样的数学表达式并不能够轻易得到。

    不过因为有了微积分数学,如今我们仍旧能够考察这个函数的某些特性,获得某些分析结果。比如说在其它因素不变的情况下,可以单独考虑每增加一个单位量燃料,会增加多少产量;这可以用一个偏导数表示,成为燃料的边际产出或边际收益,而对这个偏导数行积分就得到燃料的产出函数。

    现在比如说考虑这个产出函数的一阶导数,如果它大于零,数学上就表示增加燃料投入会增加产量;反之亦然。进一步考虑它的二阶导函数,可以判别产出函数的凹凸性。而比如说判定这个函数是下凹的函数,在数学上就表示,随着燃料的增加,产量的增加速率变得渐慢;这个渐慢的增速是生产中一个普遍的现象,这就是收益递减的规律。

    接着我们可以考虑劳动力的因素。在一定范围内,劳动力的增加显然是可以增加生产产量的;这表明劳动力边际收益,理论上合乎上述的收益递减规律。在这里我们的问题是,事实上这个劳动力增加一定会带来生产产量的增加吗?如果两个工人工作时为某事发生争吵,显然结果会是阻滞生产。此外,劳动力因素不可能是一个连续的变化量,于是由此得到的劳动力的产出函数可能会是一个不可导的函数。在某些点上,可能会存在非唯一的导数,或者导数不存在;举例说,人浮于事和内耗,会是这个数学表述的具体写照。

    并且在这里还有一个劳动力的调配问题,这就受制于资本家的管理工作。接着我们来看资本家的管理决策工作,会怎样地影响它自己的产出函数。显然我们无法知道某个举止决断会怎样影响产量;甚至我们无法判断这个“决策”的边际收益,究竟会大大促进生产,还是给整个生产过程带来灭顶之灾。因此资本家的决策的产出函数,我们将完全无法判定它的一阶二阶导函数的性质。在这里我们看到,从前用普通语言表达的,资本家的管理决策作用所受到的限制,如今在数学语言上同样受到限制。我们也许可以给出结论说,就资本家的作用而言,或者说对资本家的(脑力)劳动付出,数理经济学是无奈的。

    或者说你无法考察资本家的管理决策,所带来的对于产品产出的影响有多大。除了在事实上我们依旧不能否定,资本家对于企业创造价值有劳动的付出;数理经济学不能帮助我们认识,资本家的这个劳动作用究竟有多大。在这里,劳动力因素和资本家付出的劳动,成为“收益递减规律”的例外;至此我们想说,数理经济学的作用可能是有限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要回到根本之点,就是数理经济学能否证明(或者否定)剩余价值学说?我们要看,在写出文上给出的产品产量的多元函数时,你有没有把资本家的劳动作为一个因素列在里面;但这是一个观念问题,而不是一个数学问题。只有当列入了这个因素,才可能接着从数学上考虑它的边际收益问题。解决这个观念问题,正是我们与马克思主义者的根本争议之点;在这里问题还没有涉及到数学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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