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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绪林:重回《理想国》—逾越政治
日期:2/20/2016 来源:网络 作者:网络

      代人柏拉有关好城邦(Kallipolis或理想国的政治念常常抱着一种不无惧怕的敬畏,而部分地源于柏拉的政治思考天然 嵌在其瑰精微的整个对话录体系之中:一方面,柏拉对话录是古典学和哲学思想的最深最早的源流,学者在深受其教益的同时惯于把共妻、哲 人王等令人惊愕的政治主古旧的神一笑置之;另一方面,当有人试图代人道主、自由或民主的价严肃地批或攻柏拉的政治主 候,却常常因无法提供一个可与柏拉相媲美的思想基石而得幼稚可笑。后者在现代最有名的例子算是波普尔(KarlPopper)在《开放社会及其 人》柏拉好城邦的观念的严肃攻击了:在抵抗纳粹那个特殊的时代,波普尔为了捍卫自由和民主而对柏拉图思想所作的诚挚批评和驳斥确实赢得了 广泛的同情和听众,然而随着作波普思想基石的批判理性主和其朴素的史虚无主的沉寂或湮没,波普尔对柏拉的批认为是粗糙而自不量力的,而柏 依旧熠熠生。  
    
      然而上述度或理解失了柏拉好城邦政治思想中可能具有的极含。施特斯派则为柏拉的政治思想提供了一种较为积极的理解。在 施特斯派的理解中,柏拉的好城邦仅仅是一种反,揭示了城邦或政治生活的本性和限度:建立足人的最高要求的好城邦是不可能的;城邦生活或政治生活是 一种不完美的境或状是人的一种根本境。不在建构一理解,施特斯派似乎将宗教和形而上学论题都从哲人身上剥离了,单单为哲人保留了 一种求真求知的生存姿,从而柏拉的政治哲学提供了一个极消极而小众的主旨诠释:求真的哲人如何在城邦或宗教-权力联盟中生存并为哲学的生活辩护。 然而,在种理解中,薄的、粹求知的、具有不可知色彩的哲人形象然是一种代的刻画,而将宗教和形而上学论题从柏拉政治思想中完全剥离开来 也是一种没有理据的做法,两者合起来则导解了柏拉好城邦的要旨。然最表明好城邦是不现实的,柏拉哲人王这一提议本身就揭示了 一种远较在城邦面前哲学辩护积极得多的主旨。那么,柏拉图好城邦的主旨到底是什么呢?  
    
      在《法律篇》中,柏拉经让《理想国》中的共妻让位于各有其家室为较现实的制度安排,因此仅仅简单考察哲人王 来探究《理想国》的主旨。《理想国》是述的:除非,或者哲学家在我些城邦里是君主,或者那些我称之君主或掌者的人真地、充分地从 事哲学思考,并且两者,也就是政治力量和哲学思考,能相契和重合···那么我们这些城邦的弊端是不会有一个尽的,人的命运也是不会有所好 的。哲人王的念即:实现好城邦而要求力与智慧在人身上的重叠或契合。力和智慧是如何契合的呢?那就是力要追随和听命于智慧,而不是智慧听命 力;从而在好城邦中,哲学和智慧是力的。在《理想国》中,柏拉的:本来是要去治的人却最不衷于去治,个城邦,必 然地,它将是一个被治理得最好、最安定的城邦···如果你能找到一种生活方式,它于那些要去治的人来,是一种比那治更加美好的生活,那 样,你那个城邦才可能成为一个治理得很好的城邦。520d-521a】  
    
      抛开柏拉关于好城邦的种种具体的政治措施构想,抛开在现实中去哲人王的笨拙尝试(包括柏拉本人的叙拉古之行),在哲人王理念里,柏拉图实际锤炼出了一个复而最深刻的政治原:在求好的政治秩序的时候,只有在最好的政治秩序也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的时候,政治秩序才是 最好的。话说,在美好生活的求中,好的政治秩序必然是某种被逾越的西,存在一个构成政治的界限的、比好政治更美好的域。在柏拉那里,逾越政 治的是哲学,那在《理想国》中被明确理解为对的型世界或存在的沉思,而在《斐多篇》中更具有神秘色彩:哲人被理解渴望死亡、渴望脱肉身回到 的不朽的灵魂世界的神秘主者或酒神祭司(Bacchant)。因此,表面上看,哲人王的念是一个极的政治构想,实际恰恰政治划定了界限。   
    
      种以更高的政治划定界限的构想的意在于:在政治之外确立了一个独立的价值标准,可裁决政治域的事而且低了政治的重要性。 味着在价秩序上束了力,如果不是从制度上制力的。后一点,柏拉是在《法律篇》卷3中通、法治和强调好的政制必是自由与威的 合等制度安排来完成的。然而,在价秩序上束或蔑一点却在柏拉那里具有更深刻的理由:美好或正的生活是追逐智慧的生活,哲学家是在被惩罚 的威下才不情愿地下降到俗世中去理流不居的政治事的。多人不于柏拉在建立好城邦时对权力的深深依赖;然而,如果理解到柏拉图逾越政治的 则实际上柏拉只不是像使用奴仆一使唤权力:仅仅是工具或奴仆,而不可能具有主人或越的位置。这样的一种洞见虽然不能现实地制约权力,却 在心灵中深深地洞察了力作工具的本来面目,并恰当的政制安排准了理性基。  
    
      柏拉关于逾越政治的原上一直得到承。里士多德几乎以一种更格的方式将柏拉的洞明确述出来:一方面承人是天生的政治 物,并在《政治学》卷3中努力辩护了自由公民的政制度,但另一方面在《尼各理学》中又将冠冕授予具神性的沉思生活而不是具有践美德的政治生活, 认为后者只是第二好的。拉丁教父奥古斯丁甚至更用基督教信仰来吸纳亚里士多德人是政治的的基本断,从而将政治放到了一个更卑微的位置。在《上 帝之城》中,奥古斯丁走向的,是上帝;我的,是人。这里,政治几乎被遗弃了。  
    
      了更好地理解柏拉逾越政治一原,我再来察波普尔对柏拉的具有代表性的代批。剔除了其自身并不高明的理论辩护,波普尔对柏拉 图式的好城邦的抨仍然是人心弦的:们绝不能回到封社会的所谓纯朴和美中去。我的天堂梦想是不可能在世上实现的。···对于吃过知识之 树的人来说,天堂已不复存在。···回到和的自然状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走回路,那么我就必定要走到底——必定回到野蛮中去。”“这种非理性 度源于迷恋建立一个美好世界的梦想,我称之浪漫主···即使怀抱着建立人天堂的最美好的愿望,但它只是成功地制造了人——人以其自身的 力量自己的同胞准的地两段著名的述中,波普尔实际上提出了三个响当代政治思想的重要主1、理想的天堂不可能在世(政治)中 现;2、不存在理想天堂(没有逾越政治的并束政治的价值领域);3、建造世天堂的努力将直接通往地。  
    
      然而,三个主就其自身而言是就批柏拉而言都是似是而非或未有定的。依据前面的解论题1理想的天国不可能在世(政 治)中实现本来就是柏拉的政治原论题3虽然貌似能从诸如纳粹主义、共产主义以及法国大革命中的暴力等历史事件中得到验证,然而实际上却是似是而非 的。一种更准确的判断或是:粹主和共等的错误不在于追逐了某种理想或天堂,而在于追逐了错误的理想或以错误的方式追逐了理想。因为某些错谬的 理想深深地玷了人类历史而否定一切高理想的可欲性是因噎食。当代人最大的问题不是美善理想的惑,而是不敢信美善、不敢相信和绝对的美 善。  
    
      论题2“不存在理想天国(没有逾越政治的并高于政治的域)则是一个既未得到澄清又未得到确证的论题。情况很复杂,一方面,像柏拉图的逾越 政治这样的原在近代政治思想中却仍然具有清晰的脉:譬如洛克《人理解》里在神性眷下的自由概念、康德的自律和人的尊概念、罗尔康德的 承以及其后期的政治文化传统的概念;在念中,我一方面能找到建立政治秩序的道德源,又发现这些道德源逾越了政治或延伸到粹的政治秩序之外。 另一方面,延伸到政治之外且逾越政治的域逐模糊甚或不可。在当代,整体而言,相信某种逾越政治的价秩序的确实变得更艰难了。近代以来,政治或政 述逐渐获得了自主性。我谈论的自由、利、平等、利益和正等价大多是在政治域内建构起来的。些价并不等同于力,却已离得太近而 难维系一个明确的先位置。如同披士的名曲Imagine所吟唱的,当代人的普遍想象是一个上面没有天堂、下面没有地头顶蓝天,人们为当下而 的世界。  
    
      篇小文不能讨论不存在理想天国(没有逾越政治并高于政治的域)这一争议,仅仅指明这一争议仍然是极为敏锐地触摸着当下的政治实践:当 的制度尚付如,当那些坚强的人们还自由和平等付出沉重而可怕的代价的候,他常常以甘心的行动显明,他所委身的不仅仅是政治本身,而且是一 个逾越政治的域。  
    
      2012920日星期四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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