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ylar

     官媒《解放军报》日前发表评论文章再次强调：“互联网已经成为意识形态领域斗争的主战场”，称“西方敌对势力想用‘普世价值’迷惑我们，用‘宪政民主’扰乱我们······中国必须扞卫网络主权”并称“网络管控对政府的存亡至为关键”。

     紧接着中国军网又发表了一则表彰消息，赞扬安徽军区两名军人在网上批驳异议舆论的行为，并鼓励效仿，称：思想防线不稳固不打自垮，面对社会负面情绪，我们 要紧紧跟上，敢站第一线，打好反击战；“要强化党性观念，始终把党和军队的利益高举头顶······要强化政治敏感性和鉴别力，对涉军负面舆论，不仅要做 到不听、不信、不传，还要理直气壮加以批驳······要强化涉军舆论引导功力，善于运用传统媒介、信息载体等多种手段做工作，增强针对性实效性，努力抢 占舆论制高点。”

     大陆局域网舆论平台“新战线”全面铺开，官方和民间两个舆论场正面交火。一方是当局率领的五毛大军、统战对象，武器是封锁加监控、打压，一方是异议者，以 良知为力量徒手反抗。强权体制依赖的是恐惧感，因为恐惧清醒的民间，只能持续加强封锁审查和惩治，不断扩大敏感区域。民间的抗争依赖的是勇气，捍卫真理不 畏强权的坚定信念。当局自以为掌握了舆论控制权，实为虚妄，网络是主观选择的空间，选择的主动权在民间手里，信任与否也不是单凭干扰能左右的，舆论引导可 谓幻想。最终只能剩下一个舆论场，也就不存在舆情了。

    封锁持续加剧 翻墙主动性未见明显提升

     2015年5月20日，中文维基百科的域名zh.wikipedia.org被关键字屏蔽，IP地址也被封锁，目前从中国已无法访问中文维基百科。IT技 术人士@月光博客 介绍：上一次针对维基百科的屏蔽发生在2013年，之后维基百科的IP地址进行了调整，使得稍后其又能正常访问。本次针对维基百科进行了DNS污染之后， 即使维基百科再调整IP地址，也无法正常从中国访问，除非中国用户修改本地的Hosts文件或使用DNSCrypt等工具来反制DNS污染。

     推特网友@ruanyf 近日发布统计：全球前30大英文网站还有14个能在中国正常访问。

     理论上看，随着封锁的加剧应该出现更多的翻墙积极者，但现实似乎并没有如此显现，至少境外社交平台上的中文舆论比重没有增加，正相反还在减少。原因是多方 面，客观原因可以认为是翻墙软件被管制，翻墙难度加大成本增高。主观原因各异，较多见的情况有自身社交关系的牵制、追随信息需求主体源（关于中国内部的一 手消息，信息源大多在墙内），以及墙内粉丝量高，易于培养名望等。

     基于心理学最常见的小世界效应理论，个体的情绪、态度和行为选择可影响到社交关系三度（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范围内的群体。它可以形成两种循环：恶性和良 性，环境背景因素在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微信的爆发式膨胀和推特中文圈的近一步冷淡时间上几乎同步，虽然没有详细的调查数据能表明它们之间存在某种逻辑关 系，但局部观察显示，一直有能力翻墙的原推特用户目前已更多选择使用微信，包括在微信开设公众号，从而冷落了推特舆论平台。或许仍在浏览，但发言大幅减 少，于是表面上看起来，推特中文圈舆论场明显冷淡。微信的封闭聊天室形式也能令用户比较放松的交流，不似公开平台发言，对措辞斟酌的需求较小。微信群聊中 有不少“推友群”，发言热度几乎全天不减，虽然他们的基础社交关系的建立是推特为媒介的，但明显微信的吸引力更大，明显已呈现分身乏术。

     封锁和打压之下，两种反应比较明显，上述中分析的追随近距离社交关系、躲进小圈子的现象为一种，另一种则是因厌恶而全面绝弃墙内应用。前者可视为演变的过 程，后者则需要一定基础，也就是说，个体社交关系的重头一直位于墙外。对于那些原本就没有太多翻墙需求、早已习惯于墙内应用的网友来说，封锁加剧对他们的 选择不会出现太过明显的影响。

    反对声音被严重削弱 异议阵营形散神不散

     另有一小部分积极人士仍坚守在墙内，甚至将主平台设为墙内，希望在当局挑起的舆论大战下能为民间阵营尽可能多的抢占语话份额。但频繁的封杀和转世使得积极 人士与其他群体无法形成持续有效的关系网络，言论影响力一再下降，声音愈发稀薄。同时人性固有的小群体归属需求在膨胀，观点甚至注意力都在圈子化方向上显 露甚至加深，同一阵营开始各说各话，尤其在微信，这种现象更为明显。微信的某些功能设置也为小圈子化疏散起到了激发和加持的作用。虽然对观点的传播来说有 一定程度的抑制，但圈子化并不影响基础立场，当出现有效的触发事件（或话题）时，旧有阵营的主动凝聚仍有希望被唤醒。

     留美时评人李宇晖近日在新浪微博表示：“口炮党（坚定的反对派）在持续的删帖、销号之下，也许做不了什么。但我认为有一个短期目标是可行的，就是设法通过 言论迫使他们彻底关掉微博。这样一方面进一步摧毁他们的合法性，一方面增加普通人翻墙的需求”。这种想法似乎隐含着鼓励坚守墙内舆论阵地的意向，但微博正 在被当局全面利用，不会关闭，至少因异议声音而关闭，对翻墙需求也不见得能起到直接作用。

     当局对微博的管制和利用手段，除打压加统战外，还在同时悄悄削弱非统战对象的传播能力。近期陆续有多位原本粉丝量高的新浪微博用户透露自己的账号“被新浪 疯狂砍粉”，他们都表示“坚决不买僵尸粉”。这其中应该存在新浪营销方面的小伎俩，但也不排除有可能存在压制影响力的意图。

校园五毛名单曝光 “工作方式”可针对性提防

     当局宣传的两大手段，一是全面占领语话平台， 二是调用一切可以操控的声源无限重复的表达，以此来抵消异议。大量注册的五毛账号，就是以期通过占领和重复达到目的。近日有黑客攻陷了校园“五毛”数据 库，透露出近100份文档，内容显示：共青团团中央于2014年发出的一份通知，要求各地高校组织网络宣传队伍积极主动创发、转发评论内容，增加政治敏感 性等。另外还包括上海各大院校学生在新浪、腾讯及QQ注册的微博、微信用户名，以及实名和手机号码，其中大部分人是学生干部。这些内容被上传到谷歌在线文 档以及形成墙内可下载链接后，在墙内外平台广为传播。此时正值毕业季前夕，评论一致认为，人力资源部门应当关注这份名单，谨慎用人。不到24小时内，微博 中相关内容已经基本全部被删除了。

     该文档有关“网络舆情报告和指导宣传方案”中涉及的话题可以说包罗万象，如中国海军护航舰编队赴也门、缅甸总统特使就缅军机炸弹致中国边民伤亡事正式道 歉、习近平提出筹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苹果推出“以旧换新”政策等等，政治、经济、军事、商业全覆盖，都是不同时段被当局定义为敏感的、需要舆论引导 的话题，每个话题都给出了“标准答案”式的引导方向。其中还有一份上海大学在六四期间的“思想动态报告”，文中称“我校第一时间了解和排摸了六四期间学生 的思想动态和集体活动情况。同时做好网络舆情监控，对人、对微博、对乐乎论坛（上海大学师生论坛）进行密切关注，及时跟踪”。

     与此同时，微信传出一份“网络评论员（五毛）准则及工作指南”，内容有八条，包括工作要求——“必须每小时至少查看一次工作邮箱，时刻注意领会上级指示的 最新精神”；工作“技巧”——制造争执假象，伪装舆情活力，渗透普通网民圈子；工作“对象”（攻击对象）——有影响力的帖子和写手；薪金标准等。暂无法确 认其属于某地方自拟，还是全国通用。

     当局宣传部门对五毛水军的调用在每一个敏感热点之下都呈现惊人的规模，五毛出没的密集程度也已成为民间判断一个话题“被敏感”程度的重要指标。据悉，近期 庆安枪案的话题中，腾讯客户端短时内就出现了七万多条五毛评论，一位新来的网站编辑被震惊到了，私下表示：“见识了我党干预舆论的能力······”。据 评论界粗略计算，全国大致应有200余万雇佣水军，自干五无法统计，再加上统战对象，相比下坚定的异议群体显得无比微小。但民间对五毛的鉴别能力普遍不 低，公开平台上的言论基本都很容易甄别。比较难以防范的是渗透和挑拨，本网近期曾有报道，五毛渗透微信群聊污染舆论空间，拉拢、培植自干五的现象。群聊的 形式比公开平台更具亲密感，环境气氛方面为渗透提供了便利，由于网络特殊的隐秘性加之人群对负面舆论的敏感，挑拨的操作较现实中更易进行。但也不必草木皆 兵，只要谨慎添加陌生人、大型或不熟悉的群聊酌情发言，在对群成员的选择上多些考虑，以及能在圈子化生态下保持自我和清醒的判断力，就基本可以防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