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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当外宾学者进过中南海
日期:3/2/2016 来源:网络 作者:网络

当外宾学者进过中南海

 

 ——从福山和郑永年看学术人格

 

 

                                                                   (瑞典) 茉莉

 

 

日裔美籍学者福山是国际学术界的一位泰斗级人物。就学术成就和国际声誉而言,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郑永年不能与之相比。之所以把这两位学者联系在一起,是因为他们都由于某种原因被邀进中南海,成为当今皇上的座上贵宾。

 

笔者不是学问中人,因此,对这两位学者进中南海前后的态度,所表现出来的人格特征,比对他们的学问更有兴趣。将两位外宾展现出的学术人格做一个对比,我们可以认识西方学者人格的自由性和独立性,看出华裔学者人格中根深蒂固的依附性。

 

 


                                                       中南海是皇权的象征

 

   为何两位学者同受天朝青睐?

 

 

去年113日,美国学者福山(Francis Fukuyama)应邀到北京,与习近平会谈。据说这次会见是中共政治局常委王岐山推荐的,但究其根本,还是由于红朝对福山的一厢情愿的误读。中国官方误以为福山新的学术研究有与他们一致的地方,可以利用来巩固专制王朝。

 

福山出生于美国的一个日裔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接受过严谨的西方学术训练。作为政治学家,他最具代表性的著作是《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其主要观点是:西方国家实行的自由民主制度也许是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点人类最后一种统治形式

 

这一观点曾在世界上引起巨大的轰动,也受到了各方面的挑战。人们用民主国家的乱象和专制国家的韧性来反驳福山的结论。专制主义的中国模式继续存在甚至发展,也冲击着福山的结论。

 

福山是一位在智识判断上比较谦卑的学者,他的历史将终结于自由民主制的论证,主要是心理学意义上,即人都有寻求承认自身价值的心理需要。那么,这个论证在社会政治现实上情况如何?二十多年过去,福山似乎不再那么乐观,他沉淀下来深入观察研究,中国成为他的一个重要的研究对象。       

 

在红朝的御用学者眼里,福山的思想似乎发生了变化,他的历史终结论似乎有了修正。例如,福山后来的文章比较强调法治,这似乎与习近平的主张不谋而合。在谈美国制度的弊病时,福山还强调了国家能力,这更是令高度集权的红朝深感兴趣。这是福山被邀进中南海的背景。

 

与福山的西方背景比较,郑永年则在本质上是属于东方的学者。这位出身于中国浙江农村的学者,曾经亲历天安门民主运动,后去美国读书深造,学成后到新加坡从事研究工作,为李光耀及其政府提供服务。

 

由于在中国农村亲身经历过底层社会的黑暗与丑陋,郑永年对中国有一种责任感,对中国的弊病例如社会失序,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也许是受了李光耀的影响,从欧美游学回来,郑永年不再如天安门时代那样崇尚民主自由,转过来身来, 对一党专政下的法治有着热烈的期待。他长期为中文媒体写专栏,评论中国的公共问题。据说,郑永年的著作被列在习近平的书单上,他本人已多次被习近平接见。 

 

 

   福山评习:将被证明是糟糕的皇帝

 

 

走出中南海的大红门,福山说了些什么呢?看来,福山不是那种容易受宠若惊的人,他在公开场合闭口不提与习近平的会见。但笔者从他后来一系列公开演讲以及私下言论里,大致可以猜测出,他和习近平的对话是鸡同鸭讲,双方在思想水平上的差距太大了。

 

就在与习近平会谈后的第二天,去年114日,福山在清华大学举行了题为中国和美国政治改革挑战的讲演。他列举了现代政治秩序的三个基本要素——国家、法治和问责制,并声称,自由民主制度在理论上是能够达到上述三要素之间的平衡,其中最重要的是限权,因为,如果只有国家能力,而没有权力制衡的话,那就会演变成极少数人的专制暴政。

 

                                    

   

 

可见,福山的基本观点并没有改变,他的法治和天朝的法治不是一回事。天朝的法治只要求公民守法,把法律当作管治工具。而福山的法治则包含了民主在内,以民主问责制限制政府权力、保障人权。

 

傲慢自负的红朝领导人并不隐瞒这个本质区别。有报道说福山曾向王岐山提问:不知中国的宪法能否做到rule of law,并司法独立?  王岐山以惊人的坦率回答:不可能!司法一定要在党的领导之下进行。这就是中国的特色。

 

好好领教了一番中国特色,回到北美的福山,说话便不太客气了。201512月,福山在多伦多大学公开发言说:中国实际上还是一种封建王朝的运行模式。中国现在擅长的事情也是中国过去250年所擅长的,那就是官僚集权、快速决策、大量投资(基础设施)。但是,政府的合法性危机事实上在日益加重。合法性都押宝在经济上,但经济也在严重滑坡。还在玩马列主义的意识形态,但对合法性全无帮助,因为没人相信。

 

在私人场合,被红朝刻意曲解的福山向学界朋友大吐真言。据张军在微思客上报道,他(指福山)私下说,今上(指习近平)上台后其实没干啥好事儿:政治上在开倒车,经济改革也停步不前。说现在也许下结论还太早,但他很可能最终将被证明是一个糟糕的皇帝。

 

 

  从昔日广场抗议者到红朝赞美家

 

 

与福山相反,至今已和习近平会见过N次的外宾郑永年,虽然没有公布他和习某见面的时间与内容,却以他大量文字和言论表明,这位昔日天安门广场的抗议者,业已成为习近平的赞美家、辩护士与代言人。

 

2013年习近平上台,郑永年挺习的文章、演讲和采访多如牛毛,光是以习近平为标题的文章就满目皆是,例如:

 

——习近平带中国进入大变革时代、习近平能超越个人利益、习近平一人总统二大新机构是最大政改 、习近平的政治路线图、习式反腐意在反寡头建立新政治生态、习近平的两条腿走路外交大战略已经形成、习近平与修昔底德陷阱的中国替代、中国现在需要强势的习近平、习近平政治责任心罕见、习近平最担心的两个陷阱是什么、习近平治国理念志不在十年完成、如何理解习近平访非说的中国经验、习近平访美任务艰巨任重道远、习近平的中国大外交、……。

 

上述文章,不是热烈推崇习近平的个人美德,就是为习近平的集权鼓掌叫好,或为之解释辩护。这不能不令人奇怪,为什么郑永年不去中南海做高级智囊幕僚,不干脆主笔《人民日报》呢?而他仍然呆在岛国新加坡,经常不辞辛苦地往中国跑。以外宾的身份效力,是否对中南海来说更有价值?

 


 

关于知识分子与权力的关系,郑永年本人曾有过很不错的论述。他说,西方知识分子的主体是解释事物和世界的,而中国没有以解释事物和世界为使命的知识群体,中国体制下的知识分子与权力靠得太近,不是依附权力,就是依附利益。郑永年因此对故国的知识分子有尖锐的批评。

 

然而,这就如著名的波斯纳之箭,外宾郑永年对中国知识分子射出的利箭,在飞行中拐弯改道,回头射中了他这位射手。毫无疑问,郑永年曾经是想要认真解释事物和世界的,但他目前对中国的解释,基本上是以中南海喜欢的解释为解释。这一类解释怎么可能有真知灼见呢?

 

 

  投诚有供给与需求的原因

 

 

绕世界走了一圈,留学归来的郑永年成了红朝的超级御用学者。在毛泽东时代,投诚是中国知识分子万般无奈的选择,不如此,寄人篱下的他们就没法养家糊口。因此,很多老知识分子痛心疾首地承认:中国知识分子只是附着在皮上的毛,少有人敢于妄议中央

 

那么,当今没有饭碗问题的海外学者,为什么就不能有陈寅恪提出的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去做一点真学问呢?为什么像郑永年这样原本优秀的海外学者,最后仍然选择了投诚一途?

 

这里有供给和需求两方面的原因。天朝有让海外学者为中国模式背书的需要,以增强自己的理论自信。当年邓小平摸着石头过河无理论可循,如今习近平倒行逆施,重新高度集权,令世界感到不可理喻。中南海因此希望能够在理论上自圆其说。而国内学者没有批评的自由,其赞美也没有多大意义,只有海外人士在政治理论上做出肯定,才是天朝特别在乎的。

 

再从供给方看,像福山这种出类拔萃的西方学者,他们做学问凭借的是个人理性和知识良心,其学术人格有着强烈的独立性,很难屈从于功利价值,也很难迁就学术之外的政治势力。因此,福山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为北京专制主义背书。

 

而郑永年的所作所为,则令人想起中国的一句老话: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一方面,这与个人的人格层次有关;另一方面,搞政治学的学者很容易产生做国师的欲望。具有国师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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